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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干以为眼镜说的“病”是指头疼脑热,麻溜跟过去在窗边问:“哥,要不我给你泡个感冒灵?”
川昱不接话,坐在床边,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面容严峻,胸口起伏,双手叉腰,放下,又叉腰,好半天才冲着床头何遇的那张照片咬了咬牙,狠狠地指了两下:“你厉害!”
思绪往回流,那是在《风息》人像展成都站展览的第一天。
川昱特地请了假从呼和浩特去找何遇。
飞机到达双流国际机场上空的时候遇上了大雾,耽误了好一阵儿才顺利降落。
晚点了,不仅没赶上开幕,还错过了展馆开放时间。
阔别的小半年里,川昱对何遇的思念只能用另一种形式告知,两人从一个拥吻开始,在空寂无人的场馆里放肆。
拉了灯,关了监控,偌大的展厅比鹅羽软枕更让人热情。
他记得温存之后,何遇绾了头发穿了他的衬衫,光脚露着两条白皙的长腿领着他看这场展览。
场馆上方做了玻璃结构的覆顶设计,几缕月光透进来,荧亮空灵。
何遇问:“什么感觉?”
他说一整年都没这么舒服。
然后,那两片赤红色的唇抿起了一个性感的笑,何遇指了一下正对面的那张半身像:“我说它。”
川昱也笑,盯着看了一会儿说:“有点儿怪。”
“哪里?”
“自己看自己。”
何遇点头,带着薄汗的手抚在了川昱脸上。
“好像……比照片里又黑了一点儿。”
“嗯,前段时间做事都是大晴天,下次注意。”
“注意防晒?”
“注意来之前穿件黑T恤,显白。”
何遇笑了一声,川昱也勾起了嘴角:“我防晒也就这样,只能对比补救。张叔的女儿月初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出生皮肤就偏铜色,接生的医师说,固沙队的种,隔几代都一个色,叫太阳给晒入味了。”
何遇不禁将嘴咧得更大些,川昱只看着她笑,自己反而不说了。
好一会儿后,他侧过头吻了下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何遇,我很想你。”
她止住了笑,川昱补充说:“每天都想。”
何遇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展厅里静悄悄的,没有浑善达克每晚都能听到或大或小的风流卷沙拍墙声。
何遇静默了好一会儿,抽回手跑到原来缠绵的位置将衣物完整地穿戴好。
川昱还想说什么,她将他的衬衫塞回川昱怀里,认真地吩咐:“快穿上。”
最后一个扣子扣上,何遇拉着他一溜儿小跑出了展馆。
停在门口的越野车上还带着那串数字划痕,何遇打开车门钻进车里,一脚油门载着川昱径直开出了市区。
“何遇。”
“嘘,我带你去个地方。”
川昱坐在副驾驶,看着眼前突然严肃起来的女人有些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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