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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孟长芳嗤笑,“我还是觉得,你被他斩下头颅、捻灭魂魄来的更实在些。”
“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白日梦,我这不就是想想吗?”
“……”
酒醒之后,便没人提这件事了。
钟应好奇问过魑魅君:“你不是要睡莲中君吗?我派你去九州可好?”
“什、什么?!”魑魅君舌头都大了,面色苍白,“魔君,属下忠心耿耿,您别让我去送死啊。”
“那你先前说的话……”
“这不是酒壮怂人胆,喝上头后,我跟长芳瞎吹吗?”
“哦。”
但求一睡莲中君……
钟应在心中咀嚼这七个字,目光灼灼落在君不意的面具上,充满了怀疑之色。
“重明国皇室出门在外必须佩戴面具这条规定,是我出生那年,父皇亲自下的令。”君不意的声音是少年人的清雅,他抬眸,眸光明澈剔透,“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我。”
手指抚上面具上的纹路,有一瞬间,钟应以为他会取下面具,最终却没有。
他只是淡淡望着钟应,唇瓣微启:“我自出世起,便是重明国的太子,我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包括容貌。重明国内不能出现任何关于“太子天生丑陋”等传言,所以我在任何场合都佩戴面具。”
“……”
“父皇下了这条命令后,我六位皇兄皇姐通通佩戴面具,当我戴着面具出现在重明国子民面前时,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钟应眨了眨眼,尽管依旧不信“莲中君”相貌丑陋一事,心中对君不意的怀疑却稍稍淡去。
四目相对,坦诚交谈。
钟应从君不意那双丹青水墨似得眸子中,看到了些许涟漪般的情绪波动,如棉絮一般的苦涩,不经意间便透露出来。
君不意是真的觉得自己丑,并不是糊弄钟应说的谎言……
“除此之外,父皇下这条命令,大概也是怕我出门在外时难堪吧。”他又道。
寒风凛冽,呼啸吹入水榭竹帘时,钟应冷的一哆嗦。
君不意自觉该说的都说了,双眸半阖,指尖拨动琴弦时,便听到了钟应的声音。
“丑点就丑点,又不是什么大事。”钟应摸了摸鼻尖,颇有些无所谓的说,“难道你跟姑娘一样爱美?”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钟应摊了摊手。
君不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钟应便又道:“早知如此,我就不用大费周章……咳咳。我又不会非要你脱了衣服摘了面具。”
想起最近自己干的事,钟应有些汗颜,撑着面子转移话题:“你父皇还挺关心你啊。”
指尖从琴弦离开,君不意手指抵唇:“我从未见过我父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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