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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你们这起子腌臜东西,竟敢在背后胡言乱语!”
不属于自己记忆的一幕幕随着流萤这声怒喝逐渐远去。
“姑娘,我们也就胡乱说说,何必动真呢。”
“就是,本来这府里就没几人知道三少爷,昨儿流萤姑娘你自己去请人找的大夫,你瞧瞧,这大夫可请来了?大夫都没来,三少爷可不就是快不行了。我们也没说假话嘛!”
“大小姐婚期在即,姑娘你该操心的是三少爷可不能在这段时间没了,不吉利啊!”
林罗睁开眼睛,听着外面的人狡辩。
流萤只是个不受宠的少爷身边的大丫鬟,并没有多少实权,这几个刁奴当初被拨过来便是因为犯事,这么多年又看着流萤长大,自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态度怠慢的不行。
林罗将这些人的言语听进耳朵里,眼里的游离逐渐聚焦,慢慢锐利。
他艰涩扶床栏坐起,随手从旁拿了一件带补丁的大棉袄披在身上,拖着羸弱的身子起身。
冰冷的温度冻得他发抖,视线微微挪到那红彤彤的炭火上,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到底忍住过去烤火的冲动,慢慢踱步出门。
还有点懵,没完全搞懂情况。
里间外的茱萸阁内,赵姨娘也搁下手中的针线出门,一抬眼就看见从里面出来的林罗。
吓得一惊,慌忙过来扶着,林罗这具身子确实不太中用,他顿了顿,也就熟稔顺着她的意思扶稳了。
“三少爷怎么起来了?可是外面声音太吵?我这就去叫她们离的远远的,你快进去多睡会儿。”赵姨娘已年过而立,早些年在府中也很是受宠,不过这两三年的西厢院时光,将她磋磨的不成样。
眼角的细纹与眉眼的疲倦遮也遮不住。
林罗一手撑着她,一手忍不住捂在嘴边轻声咳嗽,少年虽虚弱,但不掩绝色,朱唇俊气,骨相精美又带着秀丽,右边眼角的那颗痣随着他的咳嗽一点一晃。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林罗难受摇头,搭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咳咳!”他靠着门,咳嗽的声音在夜里清晰无比。
刺耳的辩解声戛然而止,三两个仆役老的老,懒的懒,躲在廊下揣着手,拿害怕又不屑的目光虚虚扫他。
这些人惯常是怕他的。
从原身的记忆里,林罗知道这满院子里,大概只有赵姨娘和流萤不怕自己。
毕竟是个恶鬼,得有恶鬼的样子。
他单手撑在门上,微微思索一下,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建议:“吵什么,流萤,她们若再忤逆你,你就拿屋里的火,去把她们的被褥床单烧了。”
好歹他是个主子,就算他要死,也会拖三两个陪葬的。
向来弱势的三少爷,好像突然开了窍,虽然面容看上去依旧虚弱,但那靠门慵懒的身姿,配合着那似乎漫不经心的语调,隐隐渗出点比这冬季更冰寒的东西。
阴暗的屋子里肃然一静,三少爷姣好的脸隐没在忽明忽暗的浑浊里,莫说那三个刁奴,便是流萤与赵姨娘瞧着,也有些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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