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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过家家

“我来……”杨戬缓缓开口，那张骷髅脸上只剩两颗硕大的眼珠，从佛眼里汲取着最后一丝生气，“是因为猜到了其中的联系。”

他只猜到自己当年被授予的，是伏羲大帝的精血，却没有猜到他的小蛇，竟然是女娲娘娘的精血孕育的。他知道她会与眼前这位有所瓜葛，但没有想到是这么深的羁绊。

“我不想她说，我对她的感情，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您。”

纸包不住火，这是一个迟早都会被知道，并且无法解释的事。因为他认识面前这位在先，又是依着面前这位的嘱托，去寻来的她，而她又长得与面前这位几乎无二。他知道她的性子，如果有些误会难以说清，她怕是再也不会见他。他不想她误会，所以便想在她发现这事之前，先来斩断其中的缔结。

女娲眼神波动，半晌，忽然举臂狂笑，大地又是一阵剧烈颤动，地面上生出一条条裂缝，炽热的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生灵哀嚎，无数的树木被点燃，包括某个角落里的一颗黑色巨蛋。

如同出现时那般突兀，笑声戛然而止，女娲冷冷地看着五色池畔的那半截身子：“说得好听！就算你猜到了其中的关系，也解不开这万万年的结。”

她说的是她与伏羲的感情。就算两人到了最后，成不了夫妻，但那兄妹的血缘关系，却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

“我可以。”杨戬刚毅果决地道。他轻轻地将怀中的人儿放下，指尖轻触她的脸，是那么轻，那么柔，好像稍微重一点，就会惊醒她似的。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再醒过来，但他知道，他是永远都不会再存在了。

他忽然抬手，五指一戳，将额头上唯一的生机，连根带皮地，生生挖了出来。

“还给……”他话还没说完，身子就倒了下去。那半截骨架，哗啦啦地碎了一地。风一吹，竟成了灰，纷纷扬扬地落了整个五彩池。

只有那天眼连着的两颗眼珠，还未完全死去，困难地转着，最后定格了那血泊中的人儿。

女娲怔怔地看着那两颗眼珠，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半晌，她忽然动了一下，弯腰捡起那天眼：“死都死了……”

她顺手扯下了连带的两颗眼球，却没料到竟唤醒了那只半睁半闭的佛眼，她与那佛眼对视了一眼，仿佛魔怔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了。

“唉……”一声幽古的叹息，从大罗山的每一个角落里传出，接着便响起了若有似无的诵经声，声音从轻到响，压制了那喷涌的岩浆，唤醒了那沉睡的生机，大地成片地绿了起来，生命也重新奔波在那地上，小鸟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呼啦啦地飞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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