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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身份 -梦-

胡雯在一次赌马的交际场上结识了李司令，李司令喜欢她的性子温顺又活泼，利用权势多次让胡雯陪自己参加各种活动。

一日看完歌剧，李司令并没有送胡雯回百老汇，而是带她到了一处公馆，“我新买的房子，陪我看看吧。”

多次邀约，胡雯心里也有些数了，或者说在她踏入这个行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只有两种，要么像母亲一样继续出名，被男人供着；要么嫁个有钱人做姨太太。可不论哪一种，只怕都不会再回归平凡快乐的幸福了。

她乖巧的点点头，挽着李司令的手臂一起进了公馆，想到这也许就是以后藏自己的那个金屋，甚至很有兴致的跟李司令说着自己的想法，“这个琉璃灯太花哨了，我觉得那种鹅毛沾的纸质灯框就很好看。”

李司令抚着她的手背，很宠溺的笑，“嗯，还有什么，都告诉程副官，让他明儿个一起换了。”

就这样，胡雯做了李司令的四姨太。

从始至终，李司令甚至没说过一句爱与不爱，没说过一句娶或者不娶，但也不算没有名分，因为全上海都知道了，胡雯是李司令的四姨太。

胡雯住进了新公馆后，让人把名字改成了“小筑”，李司令听了依然是让人照办，不管是想“小住”还是“常驻”，对他来说，在意的无非是房子里的女人。

或者说，女人他也并不是那么在意的，他需要的更多的是带出去应酬时的面子，刚好胡雯足够漂亮同时又不烦人。

胡雯也觉得李司令挺好的，虽然年纪有些大，可是保养的好，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又有一股居高位者的霸气，重要的是给她充足的自由和奢侈的生活品质。

本来一切都好的，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那个在自己第一次登台时捧过自己场的李少爷，每隔一个月都会寄信件到百老汇给自己，她并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女，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和他谈情说爱，但也不知怎么回绝他，因为他寄的信从来没有发信地址。

如果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他的小妈，会是什么反应？

好像还挺有趣的。胡雯这么想着他的表情，不禁就笑了。

-梦 未完-

身份（1）

温暖是被闹钟吵起来的，自己定的八点的钟，起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下床走了一圈，果然家里没人，李承远应该是去片场了。

饭桌上有李承远做好的饭，还留了张条，“凉了的话微波炉转一下，别凉吃。”

“啧啧，李小媳妇~”温暖对着纸条大言不惭了一会儿，赶紧跑去洗手间洗漱，还得再看看重点，下午考试呢。

一边刷牙一边纠结着要不要回学校找个自习室看书，不小心瞥到了客厅的沙发，于是昨晚的一些记忆自觉地从脑海里蹦出来……

好像，就在那个沙发上，李承远躺着，声音极具有蛊惑性的拍着自己的身体告诉她，“上来。”

李承远说的无比镇定，语气理所当然到好像温暖不扑上去才是不对的那一方。

温暖看着他，柔顺的灰色家居服穿的严严实实的，应该，抱上去，也没关系的吧？

还在迟疑间，李承远垂下举着的手，把近在咫尺的温暖直接拉倒在身上。

虽然很慌张，温暖还是配合的趴过去，不把李承远砸疼了。

温暖脚上的拖鞋在扑倒时掉了一只，在调整姿势时又蹬掉一只。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亲密的贴合在一起。

沙发没那么长，李承远本来就弯着腿，这会儿脚踩在沙发上，腿竖起来分开夹着温暖的腿，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温暖有点害羞，又有点期待，闭上了眼睛交由李承远处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什么，只有李承远略沉重的呼吸。

此刻，看着温暖红红的小脸和脸上的那层绒毛，李承远像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中午的那次亲吻一是情之所至，更多的却是不希望初吻不是和温暖而是和其他没感情的人。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是温暖，他却没有想过。

但是现在，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乖乖的躺在自己怀里，趴在自己身上，羞涩的闭着眼睛等他去亲，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第一个吻一定要是温暖？

大概是，好吧，李承远承认了，他喜欢温暖，不是当初仰慕莫晓梅似的喜欢，而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会有冲动会做些傻事的喜欢。

他想起来很多时候的温暖，想起来各种场景下她说过的各种话，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温暖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唰的睁开眼睛，有些恼羞成怒，“李承远！”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

李承远应了声，“怎么了？”

你还笑！温暖双手撑着李承远的身体就要起身，腮帮子不自觉地鼓了起来，“我要去复习了。”

李承远怎么会真的让她起来，就跟逗小猫似的，她要起他不拦，等她上半身都直起来了又把人拉倒，这样反复了几次，温暖气的不行，一口就咬在他肩膀上。

不疼，麻麻的。

“温暖。”李承远搂着泄了气趴在他身上的小姑娘，一下下轻拍她的背。

“干嘛？”温暖的声音还是气气的，身体贴着他，又觉得很惬意。

李承远没有回答，放在她背上的手上移，捏着她的下巴颏，稍稍抬头亲了上去。

不激烈，很温柔的亲吻，他不急不忙的追着她缠绵，亲的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了。可他还是不依不饶，开始索要白天时她给的承诺。

屋里暖气开的足，可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的冷，温暖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诚实的说了句，“冷。”

温暖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是第一次这样和男人相处，再次当起了小乌龟，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当视觉缺失时，其他的官感就会无比清晰，温暖感觉到李承远不太熟练的从自己弧度优美的锁骨开始亲吻……

李承远还想继续，可又克制住了。

再继续只怕会把持不住。

伏身亲了亲一直没敢睁眼的温暖，她是身体还在发颤，显然是紧张多过享受。李承远有些内疚是不是吓到她了，安抚的一下下啄着她的唇。温暖脸红，见他没打算继续了，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她喜欢这个动作。

李承远带着宠溺的意味捏了下她的腰肉，“不是要复习么，去吧。”

温暖嘟嘟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哼”了一声，又提要求，“你陪我。”

“嗯？怎么陪？”

“我学习，你在我床上坐着随便干点什么，没事干就看着我好了。”

温暖的原意只是让李承远去陪着自己学习，可他非要曲解，坏坏的笑着在她耳边问，“看着干点什么？那你还学的下去？”

温暖被撩拨的耳朵腾的红了，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流氓！

最后，李承远如她所愿在她的屋里看书直到睡着。而在小桌子上复习功课的温暖学到两点多才爬上床，在已经睡着的李承远身边躺下，亲密的抱着他的腰入眠。

那有些软又带着肌肉的结实感的腰的触感还在手边……温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咳咳……呃……呸！”成功的把牙膏沫给咽了下去，赶紧喝水漱口再吐出来。

兵荒马乱的清晨。

这个家里现在有了一些奇怪的回忆，十分不适合进行学术研究，所以温暖果断的打车回了学校。

大学的几年早习惯了临时抱佛脚，所以小考发挥的还不错。考完试温暖不顾舍友的热情邀约，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想起来有份联系单子在公司放着，看看表时间还早，干脆让司机掉头回公司拿文件了。

但就在几个小时后，她无比后悔放学时没答应同学一起去唱歌。

温暖到达公司时是五点钟左右，正是下班时间，几个认识的同事还跟温暖打招呼道别。

上楼梯时迎面碰上小董，小董没想到会碰到她，脸色有些红，“温暖？”

“嗯，小董你也在公司啊，顾少最近忙么？”温暖也不急，停下来跟他说话。

小董的脸更红了，“挺忙的，最近在录歌，你们，我是说你可以带李哥来录音棚玩啊。”

温暖笑着应好，“小董你是身体不舒服么？好像看起来脸有些红，发烧么？”

因为温暖说这个话时稍稍凑近了些，结果小董脸上的血管跟要爆炸了似的，“那个，没，没不舒服，顾少还等我去接他，我先走了。”

温暖看着几乎是仓皇跑开的小董，有些奇怪，耸耸肩又继续上楼了。

快接近办公室时才发现李承远那间的门居然开着条小缝，灯光从门缝里露出来，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突出。

温暖以为李承远也有事回办公室，忍着笑意悄悄的往办公室走，想给他个惊喜，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却听到了纪彦成的声音，“你和温暖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份（2）

本能的，温暖停下了脚步，挪到更贴近门的墙边，听里边人的对话。

“什么怎么回事？”李承远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而且带着些懒懒的味道，估计是倚靠着沙发坐着。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纪彦成直截了当的问，“小姑娘对你的爱慕你我都能看出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李承远沉默了会儿，答了句，“没有。”不知道说的是没有谈恋爱还是没有看出来，抑或是没有不知道。

纪彦成大概有些生气，声音都高了一度，“李承远，你别在我这里装蒜，说吧，你们的那点小暧昧，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事。”李承远回答的很坚决，“我们俩就是上下级，我跟她哥是好朋友，我就把她当妹妹照顾。”

纪彦成似乎嗤笑了声，“亲过没？”

李承远沉默。

“亲过了？”纪彦成的声音更加严厉，“你他妈会亲你妹妹？”

依然是沉默，半晌，“只是为了拍戏找感觉。”

这一瞬间，温暖觉得世界好像都静止了，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很不规律，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昨天她的心脏也经历过这种感觉，因为李承远亲她了。

可是现在他在跟纪彦成否认两人的关系，甚至表示亲她也只是为了拍戏找感觉。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的。

本来是嫌她麻烦的，嫌她不够勇敢又会给他的未来添麻烦。甚至是想要结束两人的试用期的，可是后来拍戏一直找不到感觉。

然后是自己主动提出来帮他对戏。

所以真的只是为了对戏么？

温暖从来没想过李承远会爱上自己，亲近自己她就开心的要命，根本不去想为什么他突然变了。这么解释起来好像也说得通。

虽然没有过期待，但是直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原来这么伤人么。

好吧，明明，其实，是有期待的，以为两个人亲过了，同床共枕过了，就是不一样的了。

温暖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止都止不住的掉，一大颗一大颗的，回城一团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

她擦了擦眼泪，吸了一口气，也不想拿联系单了，主要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李承远。

质问他么？可是他从头到尾没说过爱，也没说过要和她交往。

一切都是她愿意甚至沾沾自喜的。她有什么立场质问。

一边原路返回，一边想着林蓉曾经告诉过她的话：“不论怎样，女生不可以先告白。”

你看，人家早就警告过你了，是你自以为是，是你自不量力。

温暖走的很快，带点小跑，因此不如来时那么轻盈，发出了些声响。

纪彦成机警的拉开门看，没见到人影才又仔细的关了门，刚才也是太激动了，居然在公司这么公众的地方谈这些话题。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的李承远，纪彦成有些挫败，“走，去我家喝一杯。”

李承远不太想跟去，他想回家，家里有小姑娘，说不定她已经考完试，正做好吃的等他呢。可是看纪彦成的脸色不好，他也不好随便拒绝，毕竟拒绝了只会更加明显的表现出自己和温暖关系不寻常。

谁知道走到停车场时竟然看到温暖上了辆商务车，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才发现是顾少白的车，开车的好像是他那个助理小董。

还想再看时，车已经开走了。

“坐我的车吧，你的停公司行了，喝醉了住我那儿，明早我送你去片场。”纪彦成没注意到李承远在看什么，已经替他安排好了行程。

李承远心不在焉的应了，给顾少白发短信问他在哪儿。

顾少白秒回短信，“刚录完歌，老婆来接我吃饭了，晚上不要打扰我哟么么哒~”

李承远看完短信心情不甚晴朗，顾少白说的老婆必然不是刚才那车上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是温暖和小董单独在车上？他们要去哪儿？要干什么？

虽然想着可能只是偶尔搭一程，可是心里无数的猜测哪个都让他觉得心里隐隐的有股不安。这不安没持续多久，因为温暖给他发了条短信。

“晚上不回去了，和朋友出去玩。”

李承远心里的那股不安发酵变异，变成了一股很不理智的冲动，他想问她什么朋友需要过夜出去玩，又觉得那样太掉价了很没面子，随手发过去“好”字，直接关了机。

所以说，手机什么的真是个讨厌的东西，这样的影响一个人的心情。

纪彦成本来不想在车上讨论这事的，可是目睹了李承远看个手机都能看出一部宫斗戏的表情，忍不住开了口，“换个助理吧。”

李承远几乎脱口而出，“不行。”

看到纪彦成嘴边那丝嘲讽的笑意，解释道，“我说了，和她没关系，她是个很出色的助理经纪人，比前几任的工作能力都强，我觉得她跟着我对我的助益很多，请不要因为你的猜测就耽误了我们两个人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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