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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低谷(1)
“温暖,这是刚才我们呆的那个歌厅吧,这个李姓男星是指承远么?”李父拉开车门,直接把手机递到温暖眼前。
李母惊呼了一声,抢过手机去看那条简短的新闻,“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温暖是彻底不能走了,她扶着脚步发虚的李母回家,把自己知道的尽量轻描淡写的告诉李承远父母。
李母经历了短暂的眩晕后也恢复了精神,还给李父和温暖泡了壶茶,“承远是和我们一起过去的,肯定是被误抓了,温暖你就在这边等消息吧,你不是说律师和经纪人都已经去了么,他们有消息了肯定会通知你的。”
温暖见李母比自己想的要坚强的多,安心了一些,这种时候老人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来,她也不知道怎么跟李承远交代了。
“阿姨,是我太胆小了,不能安慰你们还要你们反过来安慰我。”温暖是真心愧疚,甚至觉得在李母心里只怕更不喜欢自己了。
李母递给她一小杯绿茶,“怎么会呢,你很好啊,如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哭的停不下来的。”
李父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眯眯的回忆起来,“我怎么记得李太太年轻的时候很勇敢的啊,当时我被小流氓勒索,李太太可是拿着柳树条把小流氓都打跑了呢。”
温暖微微红肿的眼睛努力睁大,“阿姨多大时候的事啊?”
“十五六岁吧。比你还要可爱的小丫头呢,平时文文静静的,拿树枝抽人的样子特别凶狠,可爱死了。”说起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好像仍然在眼前。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李承远父母回忆起年轻时的爱情故事,来分散温暖的担忧。
聊着天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快十一点钟,习惯早休息的两个人有了些困意,温暖听了那么久老人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也觉得好像李承远的事没那么严重了,“伯伯,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再等等我表哥的消息。”
李母心里还是挂念的,正要说话,温暖的手机响起来。
温暖看到“领导 来电”四个字时,才平复的心情立马又天翻地覆起来,立刻接起电话,“喂?你怎么样了?”
李承远没说话,低沉的笑声从听筒传来,“小傻子,吓到了吧?”
温暖鼻子立马有些堵了,吸了吸鼻子,“快吓死了!你现在在哪里?”
“嗯,刚从警局出来,许攸要送我回家。你在哪里?我爸妈回家了吧?”
“我在伯伯、阿姨这里,你要不要过来?”温暖看了眼那边聚精会神听着的李母,“你跟阿姨说几句吧,她也很担心呢。”
说完把手机递给李母。
听到李母问了几句情况,又把手机递回来,李承远柔声安慰她,“让我爸妈先去睡吧,没什么事了,我和许攸一会儿过去,军营节目的录制估计得推后几天了,苏梨这边有点麻烦。好了,回去再说。”
温暖应了声“好,等你”就挂断电话,抬头看李母已经起身了。
“温暖,你等承远吧,我和你李伯伯先去休息,明早再详细说,既然承远没事了,你也别难受了。”李母脸上有丝疲惫,挽着李父跟温暖说晚安。
经过一晚上的谈心,温暖面对李母时倒是舒服多了,拉了大灯,真开着盏壁灯,蹲在沙发上,手抱着膝盖等李承远。
直到这多灾多难的一天过去,时针偏过了12点钟,李承远才开门进屋。
温暖就像只动作矫健的兔子,“噌”的一声起身下地,奔到在玄关处换鞋的李承远怀里,手臂紧紧搂着李承远的脖子,眼里有水珠打转。
李承远爱怜的看着怀里的姑娘,用拇指擦掉她聚的太重落下来的眼泪,“小可怜,我没事,别哭啊。”
温暖把头狠狠埋在他胸前,玄了一整晚的心总算落地。
“我说,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在这当电灯泡,要不我回自己家?”许攸看着屋里没开顶灯,猜到老人已经睡了,刻意压低声音打趣,做贼似的。
温暖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大表哥,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您身边这位主子,不是我老板么,给老板干活还敢说麻烦?”许攸先李承远一步换了鞋子进客厅,扭头问身后还在抱着的两人,“家里几间房子?我睡哪儿?”
温暖放开李承远,“你和承远睡客房吧,我睡沙发。”
“别别别,我睡沙发就行。”许攸向着沙发走去,“哎哟”了一声,舒服的躺下去,“小温暖,给我找个薄毯子盖着,估计也睡不了多久,别跟我客气了,你们也早点回屋里去睡吧。”
温暖看看李承远,又看看许攸,决定还是重色轻大表哥吧,进屋找了床小被子拿出来给许攸盖上,牵着李承远的手快步进屋了——她有好多话要问他呢。
“老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被温暖一路拉到床上的李承远戏谑的看她,黑夜里他黑色的眸子却像发着亮光。
“呸!别和我闹!”温暖打开床头灯,仔仔细细的看李承远有没有受伤,“你哪里伤到了没?”
李承远不敢瞒她,怕她天亮了看见又要生气,主动把已经涂过药水的右手递到她眼前,“手有点肿。其他就没受伤了。”
温暖就像哄婴儿似的,捧着他的右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一脸的怜惜。
李承远嘴张张合合了几遍,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老婆,其实口水里有很多细菌,像你这样吹伤口的话说不定会感染伤口,好的就更……哎哟,别捏,疼……”
事情比李承远想的还要糟,网上简直骂的不堪入目。
因为李承远是最早被爆出来的所谓“吸/毒/男星”,所以被骂的也是最狠的。
甚至第二天公安部门的官方微博发布通告辟谣了也没能平息网友的谩骂。
一部分人是冷嘲热讽的怀疑:就算没检查出他那晚吸/毒了不代表他不吸,和一帮那样的人混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部分人是冷眼旁观的嘲笑:斗殴是真的吧?平时在荧幕上演的温文有礼,结果现实中还不是打架斗狠的主?
一部分人是故作神秘的造谣:其实那晚李承远还真没干净到哪儿去,吸/毒、打架都是真的,只不过人家有靠山,有后台,愣是干净的脱身了。
对于苏梨的谣言更是满天飞,没人觉得她是受害者,只觉得她自作自受,肯定是因为她不洁身自好才会被人下药。
正是这些不用负责任的言论越传越邪乎,对当事人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
所有路人站在卫道士的高度上对着算是受害人的两人指手画脚,恶语相向,好像骂了他们就可以显得自己多么高尚。
媒体更是跟风而上,各种歪曲事实,“后台论”、“阴谋论”、“炒作论”纷纷被爆出来。
就连温暖供职的公司也接连发出了好多条不实的信息。
在李承远再三保证自己没问题后来到公司上班的温暖,看着一条一条抹黑李承远的消息发出去,气愤的找到宋礼新对质。
“部长,这些都是假消息!为什么还会发出去?”
宋礼新看着玻璃门外缩头缩脑看热闹的职员,起身把百叶窗拉上,让温暖坐下。
“首先,我们是编辑部,采编部的消息发过来了我们就得处理,我已经交代过要尽量客观的去编辑了。但是温暖,你要知道,这绝对不是我个人希望看到的,但是我们公司要生存下去,有这么多职员要生活下去,我们只能随大流,我们表达的不是编辑部的声音,我们只是在表达民意。民众的观点是这样的,我们就要真实的表达。”宋礼新也坐下,叹了口气,“我当然相信李承远不可能是那种人,我更希望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等到他平反的那天,我亲自代表编辑部跟他公开道歉。”
温暖耐着性子听他解释完了,冷哼一声,“那么请部长早点把公开道歉的稿子写出来吧。”
她大步走出门,看着那些打量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回到工作桌前,什么都没收拾,只把自己的包和电脑带走,走到宋礼新办公室前放狠话,“我要辞职!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
低谷(2)
“你真这么说的?”李承远给温暖剥了粒葡萄喂到她嘴里,“傻里傻气的你,跟宋礼新置什么气啊?”
“他还是你同学呢,什么破同学,居然让手下的人乱写!太过分了!”温暖腮帮子鼓鼓的,全是李承远喂的水果。
“我看过你们公司的评论,写的还挺客观了,有些事实没写对是因为他们没法知道真相,纪哥说明天会举办发布会解释清楚的。”
温暖头枕着他的大腿根,“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对不对?”
李承远又剥了颗葡萄递给她,“希望吧。”
温暖大力的咀嚼着,还觉得心里气不过,“你给大表哥打电话好不好?”
“嗯?”
“让他给宋礼新发律师信!”
发布会还没举行,苏梨已经有些崩溃了,直言想要退圈,不想出席解释。
除了那天包厢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阴影,更甚的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她寄各种恐吓邮件,除了寄到公司,甚至有寄到她自己的公寓和她父母家的。
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里有被绞破的布鞋,有长相恐怖的娃娃,还有沾满了血迹的白裙子。
苏梨本来搬到父母家是想平复心情的,可是看着母亲也被那些东西吓得血压升高、心脏衰弱,她只能假装镇定的再次搬回自己的公寓。
从18岁成名,这是她出道的第八个年头了,也是她和尚皇合约到期的年头。
作为昔日尚皇的一线大牌,她主动的找了董事会,言明不想续约也不想给公司添麻烦了,想要退隐一段日子。
董事会的那帮商人念她这些年给公司创造了不少收入,提前两个月和她解了约,假惺惺的说就不用她付违约金了,让她好好休息。
这一切活动都是苏梨独自完成的,等到纪彦成得到消息时她已是孑然一身的自由身了。
“你是不是傻?人家说不用你付违约金是不是还挺高兴的?就不能忍两个月?”纪彦成屈着食指敲她额头,语气里全是恨铁不成钢。
“挺好的,我是尚皇一手捧红的,现在走了,也给他们,哦不,给你少添点麻烦。”苏梨捧着热茶,在初秋的傍晚坐在纪彦成的办公室,缓缓的和他聊天。
“麻烦个毛啊!本来就是公司应该替你解决的事,事情的起因我们也大概有数了,是竞争对手使得绊子,你就是个替罪羊,他们的目标是尚皇。你要是再留两个月,想不续约了咱们也是客客气气的把你的奖金和报酬都算好了再掰,你现在走,起码少一套三环的房子你知不知道!”纪彦成坐在她旁边,掰着指头替她算。
“算了,反正我有住的地方,要那么多房子干嘛?装那些鬼东西么?”苏梨“吸溜吸溜”的喝茶,一点淑女的风范都没有。
“最近还会收到恐吓的包裹?”纪彦成眯了眯眼,眉头皱着。
“纪老师,”苏梨头靠着纪彦成的胳膊,“收留我几天吧,我一个人害怕。”
纪彦成身子僵了几秒钟,“纪老师”这个称呼还是她刚进公司时叫自己的,半大的丫头什么都不懂,却总是尽量不出错让自己为难——那时候他的心思全在楚琳身上。
直到楚琳和自己分了手、嫁了人,他手下只剩这么个小丫头时,他对她的事业才上了心。
那时她已经小有名气了,再也不叫他“纪老师”,总是“纪彦成”“纪彦成”没大没小的叫,连声哥都没有。
“纪老师,我是真的害怕,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苏梨得寸进尺的趁着他还发愣的功夫挽住他的胳膊撒娇。
纪彦成干咳了两声,“苏梨,你这算什么意思?”
苏梨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早就从花瓶修炼得演技出神入化了,松开纪彦成的胳膊,肩膀微微抖动,双手捂着脸,看起来很难过,“我知道,你也觉得我脏了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洁身自好,觉得我咎由自取是不是?”
纪彦成明知道她在装,还是不忍心让她这么诋毁自己,无奈的把手搭在她肩上,“行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会演戏,退圈也好,净化演艺圈了。”
苏梨张开手,从指缝间看纪彦成,“我演技这么差还是有人愿意上当不是?”
纪彦成和她暧昧了几个月,又在他生日那天她主动的亲吻攻势下恋爱了一个多月。可就在那一个月期间,除了更多的争吵外,和两人之前的工作状态也没差多少。
她多疑,他疲惫,她想循序渐进的正儿八经的谈恋爱,甚至要求他重新追她,谈一次完整的恋爱。可他手下的三个艺人,个顶个儿的大牌,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通告需要他把关,而且经历过年轻时的那些轰轰烈烈,他是真的疲于应付她这种小姑娘了。
他大了她十岁。
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完全不一样——包括对待感情的态度。
所以他利索的抽身而退,和她继续工作上的联系,虽然也关心她的私生活,可他觉得那更多的是因为职责所在。
现在她离开了公司,切断了和他的联系,在他以为两人不再有交集的时候,她提出想入驻他的房子,这是暗示想和他继续维持联系么?
他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她在失落、在受伤、在害怕,他都知道,也觉得心疼,觉得应该照顾她。
可是这照顾一旦开了头,是不是就没法轻易结束了?
“纪彦成,”苏梨在他的犹豫间心冷了下去,收起那副可怜的模样,“我逗你呢,瞧你吓得脸都白了。”
纪彦成回过神来,看她冷着一张脸,像是跟他好的时候每次质问他心里是不是还有楚琳时的倔强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苏梨。”他唤她,“你求人呢,就这态度?”
苏梨刚才也是硬顶着一口气不想在他脸前丢人,现在看他口气松动,立马又变了脸,“纪老师,你愿意收留我么?”
“看你表现吧。”纪彦成随口一说。
苏梨却是毫不犹豫,两人距离不远,她扶着他的胳膊肘就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呵,美人计?”纪彦成摸了摸残留她香气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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