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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迹象都昭示这个世界正在都向毁灭。
大街上,只有默言一个人行走。
在歪斜扭曲的世界里,她走得笔直,仿佛一根始终挺拔的竹。
当她迈出右腿,仅剩的小截左大腿跟着扭动,“踩”着空气。她的眼神始终凝视前方,无论身边冒出的岩浆如何滚烫,飞来的岩石如何巨大,都影响不了她。
走着走着,默言长出了左腿。
实际上并不能算是腿,那只是一根腿状的金属物质,是冷冷的银色,微微泛着彩色的光。这一根腿形状完美,坚硬,将脚下的石头蹋得粉碎。
默言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开始泛出银色的光彩,不过很快,无论是她的左腿还是身体其他部位,都恢复了人体该有的颜色。
“该说什么?”默言突然开口,似乎在对谁说话,“还能怎样。”
“……”
默言停下了脚步,她已经走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
“他已经势不可挡。”
这一句低语随着[四分五裂]永远消失在[游戏]中。
*
刘小小和她父母就在洛时这里住下了,吞席用了某种法子,将刘若斐和王舒的灵魂从阴傀的束缚中抽出来,放进了两只布偶里,洛时的阴傀道具于是彻底报废。
刘小小整天都抱着那两只布偶,到哪儿都带着,她自己也恢复地人模狗样,总算把一地的尸块拼起来。
吞席似乎教给她另外一套功法,让她温养刘若斐和王舒的灵魂。刘小小则彻底沦为吞席的仆从,给吞席梳毛,包揽他该做的家务,给洛时做饭。
第二天刘小小出门买菜,别墅里只剩下洛时和吞席。
自从昨天吞席被洛时从黑雾里抓出来,他就一直保持黑猫形态,再也没有变回人过。生活习性也跟猫贴近,在别墅各个角落乱窜,洛时很少看见他。
他和吞席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好似彼此都保持默契,维持在一个将破不破的稳定状态。忽略他长时间的猫形,和偶尔针锋相对的言语,两个人似乎回到了从前,还是那一对虚伪的“母子”。
这一次洛时在二楼的阳台发现了吞席,他正懒洋洋躺着。
洛时走过去,浇了一会儿花。
“我其实很奇怪,”洛时弯腰剪除花盆中的杂草,“你为什么一直想杀我?”
“我之前那么小,你忍心杀我?而且从小到大,我都很孝顺你,成绩优良、勤做家务。”洛时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会对我产生杀意?”
他的疑问太多了。
吞席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闭目休憩,但洛时看见他耳尖轻微的抖动。
于是洛时笑着叫他“妈妈”。
“小兔崽子。”吞席低低地说,猛地睁开眼,鎏金的眼睛盯住洛时。
然后吞席那张稍显帅气的猫脸上显出人性化的表情——那是一个恶劣的笑容。
“你该问问你自己。”吞席嗤道,“是你拜托我多杀杀你,我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陪你这个兔崽子玩。”
“让别人来杀自己,你说你变态不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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