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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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接到此本传记好生奇怪,此书她早有了,为何又送?她翻开书边看边思索,书中说,“仁宗时尚美人、杨美人争宠,几次与郭皇后忿争“,她想现在郑贵妃、王贤妃受宠,但她俩与自己情同姐妹,相互关心,送书之意显然不在此。但下文写道,“入内省都知阎文应与仁宗密谋废后……后饮食中毒,暴薨“,她猛然一惊,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十分危险。像仁宗那样,皇上对自己还是有情的,但都知杨戬和蔡丞相密谋废后之心早已昭然若揭,必然会利用当前发生的几件事下毒手。过去郭皇后有勇无谋,大大咧咧,死得冤枉,自己应该吸取教训,认真对付他们,再说手下人也要作好准备。

两天后,在后宫一座便殿中设立了公堂,刑部侍郎周鼎是主审官,大理寺的二位官员是陪审官,入内省三个副都知也列席公堂上。先逐个审问了皇后宫中的总管和几个押班,问清几次发案的当天皇后的起居以及宫中人员的情况,然后垂帘审问皇后。结果口供全部相同。主审官对皇城司密告皇后的内容逐条查核,证明全无根据,几个副都知也深悉王皇后宫闱严肃,认为所有口供属实,也联名画押。大家请主审宫向皇上奏禀。

审讯本可结束,而王皇后却陈言:“宫中常有道士、女尼、医官、大臣的家眷随便进出,今年以来从内库运铜锭、铜钱到铸九鼎工地,对出入车马的检查也不仔细。作为皇后,有管理不严之过,请如实奏明皇上,给予处分。有关南门外男尸一案,事关中宫名声,亦请一一查明。出入宫门的人员和车辆,皇城司都事先有报表,事后有登记,也不难查明。“

主审与陪审的官员们本来都不敢担任此职,但看到皇上把权倾内廷的杨戬排除在外,又不许严刑逼供,推知皇上并不想冤枉皇后,以为只要例行公事后就可顺利交差。他们想不到皇后以退为攻,逼着他们去破男尸案,追查主管皇城司和铸鼎工地的杨戬。但又有谁敢去惹杨戬?他是皇上的宠臣,与刘太后、蔡丞相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去惹他还不是以卵击石!最后他们经过密商,进奏皇上时只说明皇后遵守典章,言行谨慎,与男尸案无关;至于破案一事,请皇上另派大员。

杨戬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他与蔡丞相本想嫁祸于王皇后,谁知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暴露了自己。但他根基稳固,仍然冷静沉着,想等蔡丞相破了宫中盗窃案再伺机寻求脱身之计。

蔡丞相是办案的能手,他在勘察现场时,发现有一处搭着帐幕,有几根绳子高高地挂有殿角拱斗上,想到能上殿角的工匠可能就是窃贼,或许竟是长期未能捕获的“飞檐大侠“。他召来掌管幕帘供帐的仪鸾司的官吏,让他查一下发案的当夜,仪鸾司内有没有人出逃。那官员说:“有个工匠名叫单和,发案的那天夜里突然不见了。“于是快捕四出,三天后经过殊死搏斗,终于在雍丘县将单和拘捕,搜身时见他身上绑扎着砸扁了的金器。此人武功不凡,善于攀登飞梯,平时走壁如履平地,是仪鸾司第一高手,经常入禁宫做事,熟悉宫内情况和藏宝所在。

蔡丞相明察秋毫,慧眼察见破案的关键。宋府尹办事干练,三日之内就能人赃俱获。为了显示他们的功绩,开封府衙立即审判罪犯。此案早已震惊汴京,开审当天,开封府所在的浚仪街,邻近的包公祠、御史台,以至天桥等处,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造成盛况空前的原因,还由于这个单和就是众口传说的“飞檐大侠“。一年多以来,有位大侠常夜间出没,一身黑衣,来无影去无踪,专门盗取赃官、奸商的钱财,慷慨地接济贫苦百姓。穷苦人都喜欢他,在危急关头常设法加以掩护。现在他犯了死罪,同情他的人想为他送别,痛恨他的阔佬也想当面咒骂他。可惜的是单和直接从死牢被押往公堂,在公堂外的人都无法见到。

公堂外军卒刀枪闪亮,如临大敌。公堂内胥吏执杖侍立,判官、法曹手持文书案卷,府尹宋乔年高高端坐,案前罗列狗头铡刀和各种刑具,气氛阴森,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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