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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硝烟（七）

先前凤正依靠京城中的百姓获取动向，想必也可以去蛮夷之地以此进行交易……可，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本座做的事远比你想到的要多，至于——呃！”

凤正这句话还未说完，“苍羽”猛然之间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他的胸口，冷冷说道：“今日我不会杀你。但，若你以后再敢妄自干涉人界秩序，那么你永世也别想从下界之中走出。

“乖乖回到下界吧。”

凤正的身躯逐渐消失，那遮住月光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苍羽”眸中的金色也淡去，露出了满是茫然的眼神。

他的记忆似乎停留在看到易凌被那个叫凤正的东西用剑刺/入了胸口，随后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凤正已经消失了……不，准确来说，好像是被自己赶走了。

同时，此刻，他的心中莫名出现一个想法，他似乎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地操控这世间万物，譬如——

“生花。”苍羽指向眼前的地面，吐出两个字。不出一会，那块空地上竟然当真生出了一簇花。

“灭。”

花丛应声而败。

……

苍羽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这究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

能够随意地创造和摧毁万物……？那，人的记忆，他是不是也可以？

“咳……”

易凌的声音让他迅速回过神来，苍羽急忙上前将他搂在怀中。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易凌的面容，有些犹豫地思考他究竟要不要偷偷看一下他的记忆。

这时，他的余光瞥到那个在他威逼之下，带他来到此处的人。先前他似乎是因为易凌和凤正的打斗而吓晕过去，此刻面色惊恐地醒来，看到苍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险些又一次昏厥。

苍羽抬手指向他，说：“去往你该去的地方。今晚不过只是你的一场梦，醒来之后，你全然忘记。”

话音刚落，此人像是被夺舍一般，双眼无神地向京城走回去。

苍羽确认了一件事。他真的可以操控他人的意识。

他将手指覆在易凌额间，缓缓闭上双眼，等到再度睁开时，他发现自己已身处于一片平静辽阔的海面之上。

他抬起头来，天空之中浮现着许多透明的球体，里面的景象各不相同。苍羽稍稍一看，发现这些景象都是易凌眼中的记忆。

这是……易凌的识海。

寻常他人的识海藏于内心深处，不会轻易被他人进入，而此次苍羽竟然连一丝反抗都没感觉到……这个他莫名获得的能力当真可怖。

苍羽在他识海之中四处寻找，并未耗费多少精力，就发现了一处被金色灵气重重包围的地方。

那应当就是易凌所说的“另一个魂魄”所在之处吧？

现在，苍羽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件事。

所谓的“另一个魂魄”并不存在，只是易凌的记忆似乎曾被自己封存过，只有当特殊情况时才会开启一会……随后又再次封锁。所以，易凌才会以为自己体内有两个魂魄。

苍羽尝试着伸出手来靠近那团金色灵气，可甫一出手，他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抗拒。

……易凌不想让他知道这段记忆。也是，毕竟连易凌自己也将这段记忆封存起来。

其实对于现在的苍羽来说，易凌的这个抗拒，就像一团棉花一样，不痛不痒。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突破阻碍，驱散灵气，窥见真相。

可这是易凌的记忆，苍羽如果强硬地突破他的阻挡，易凌势必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苍羽是断断不会拿易凌的安全开玩笑的。

再者，他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想面对这段记忆。仿佛其中有什么让他不愿回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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