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来冷宫时想过了,这世间男子,本就很难始终如一。还记得去年的桂花羹吗?你与我生气,就可以吃旁人的桂花羹。」
「朕何时吃了,朕不就只是带来气你。」
「没吃也不行,带来也不行。」
「那以后朕就不带,更不会吃。」
「朕自从有了你,何时宠幸过其他女子?」
「没有宠幸也不行!」
「何殇离,你到底要怎样?不要恃宠而骄?」
「不要怎样,只要皇上把后宫遣尽,只留我一人。」
萧珩静静看着我,「若是朕不这样做呢?」
「不这样,我就让皇儿收拾收拾,准备继位。」
「他才半岁……」
「他慢慢长,母后可先替他监国,做个女帝也无妨。」
11
「何殇离,你可知当年朕为何要让你坐到龙椅上吗?」
「为何?」
「若此生不让你做一次女帝,你一生都会引以为憾。做了你才知道,做帝王的艰辛,此后也才知朕的辛苦。」
我看着他的脸,仅只一两年,他就像老成了几岁。
「做帝王自然是辛苦的,可这天下,谁人不苦。」
「少说些废话,那些美人,遣还是不遣?」
萧珩叹息一声,「唉,天下又要大乱了。」
当年萧珩缠着我在冷宫度过很多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夜晚,直到我再次有孕。
十年时间,我先后生下两子一女。
孩子们夜夜要找母后,找父皇。
每隔半月,他总会悄悄和我来冷宫,过一夜无人搅扰的晚上。
又是一夜未合眼。
他依然在耳畔和我低低地说,「昭离,朕的昭离,已过十年,朕也不倦。」
「昭离,你是不是给朕用了傀儡术?」
我笑笑。
胡说,傀儡术哪儿能用这么长久。
「你为何要叫我昭离?」
我看着他的脸,十年时间,他早不是翩翩少年,却比当年偏偏少年更让我愿意细细地看。
「朕觉得这名字十分好听,便叫了。」
「你觉得不好听?」
「好听。」
这十年岁月,多少风雨,我和他不曾相疑,我以为一生都会如此,谁知未必。
变故还是来了,就在大公主回来之时。
嫁给西域和亲的大公主被遣回来了。
她身上到处都是伤,鞭打过的,刀割过的,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伤情本来就重,再加一路舟车劳顿,进皇宫以后,几乎已是奄奄一息。
她身上奇热无比,迷糊之中始终在喊着两个字:萧珩。
12
萧珩抓着她的手,眼眶微红,一句一句耐心回她。
「姐姐,我在,珩儿在。」
「姐姐,你痛吗?」
大公主声音微弱,「痛,很痛。」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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