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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城破
林子安来时人已经昏睡过去，身体分外滚烫。
一番诊治过后，只是无奈叹息。
“现在用药，只能减少毒发时的疼痛，对解毒无益，想要根治，还需尽快得到解药。”
顾北清将人轻轻放下，被角掖好。
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说完，他起身出门。
“凌靖，召集所有鬼卫。”
顾景熙正与几位将军商量攻城事宜，顾北清忽然掀开帘子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魏云诧异，这才多久啊，刚才的话岂不是白说了？
顾北清废话不多言，“哥，何时攻城？”
“今夜。”顾景熙知他心急，百般思虑之后还是认为宜早不宜迟。
顾北清点头，“我与鬼卫先设法潜入，咱们里应外合，务必活捉齐峰。”
魏云起身，“你伤势未愈能行吗？我带人去吧。”
“放心。”顾北清认真道：“我不会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也不会拿他的命去赌。”
他想亲自去也并非不相信别人，而是想亲手去做，总好过干等着。
“好。”顾景熙理解，“再商议一些细节，以免有疏漏。”
先前宁王带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看似迅猛，但若深究，很大程度上因为大周守卫松懈，将领缺乏，再加上兵力不足所以一再溃败。
他们一路打过来，定然人困马乏，前些日子活捉顾舟，导致敌方大军易主，连日战事不佳，不得已退守，士气必然低迷。
而燕军则与之相反，精力充沛士气高昂，再加上东裕人马已到，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几人一番排兵布阵下来，已至傍晚。
当即将夜袭之令传下去，待大军用过饭食，便整装待发。
临走之前，顾北清去看了小影卫。
人还睡着。
顾北清轻抚过小影卫苍白病态的脸，心里蓦然酸楚。
他嘴唇贴在叶江逸的额头上，温柔道：“等我回来。”
夜，丑时刚过。
顾北清一袭黑衣，混在众鬼卫中，身份难辨。
他带人绕到东门，城墙高耸，并非一般轻功得以翻越。
一鬼卫轻功催到极致，刹那间窜到百步之外。
与此同时，一枚箭矢“嗖”的射出，宛如一道光，落在鬼卫脚下。
他顺势接力，化作虚影，顺利飞跃至城墙之上。
落地的一瞬间，一串银针射出，近处几名守卫瞬间毙命。
为掩护他们行动，大军先一步开始攻城。
敌军守将大部分皆被吸引到北门，给了顾北清可乘之机。
完全隐藏住行踪是不可能的，只得尽力将发现的兵卒全部杀死。
待全部顺利登上城楼，顾北清让人兵分两路。
一队人助大军攻破城门，他则带人去寻齐峰行踪，伺机将人拿下。
齐峰正在房中歇息，突然听见外头的炮火声，随之有人匆匆来报。
“主上，燕军攻城了。”
齐峰倏地起身，披衣往外走。
顾北清一路杀了不少人，几番逼问之下，才得知齐峰以及他手下蛊人和刺客竟在一处。
带人一路过来，只见齐峰住处，守卫甚多。
“这齐峰，还真拿自己当皇上了。”顾北清笑道。
“殿下，有人出来了。”
顾北清上前几步，站到月光之下。
“什么人！”
齐峰此事恰好出来，看着一身黑衣的蒙面人，眼底不由暗了暗。
“又见面了。”顾北清抬手，指尖将脸上面纱扯下。
“顾北清？”齐峰惊讶一瞬，随即恢复正常，“燕王殿下来的正好。”
“如此说来，正合掌刑心意。”顾北清眉眼笑意剔除，沉声下令，“齐峰要活的，其他人，死活不论。”
“是。”
城门两军对垒，衡阳城守军虽死守城门，可面对早有谋划的燕军，他们没有指挥，便是一盘散沙。
再加上燕王府鬼卫还在城中肆意杀人，没有齐峰手下刺客与蛊人，鬼卫几乎没有对手。
顾景熙骑马立于阵前，仰头望着城墙。
天边破晓，经过几个时辰的厮杀，燕军终于攻上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衡阳城破，燕军十五万铁骑，从西、北、南三面径直入城。
一时间，城中纷乱不已。
“去找燕王殿下！”顾景熙高呼一声，才场影卫与鬼卫皆四散找人。
顾景熙得留下处理残余兵力，降将，和一些看时局不妙想逃的。
他分身乏术，由魏云带人前去支援。
燕王府鬼卫当年出山之时便无敌，如今也不例外。
齐峰与顾舟性格别无二致，表面臣服，实则骄傲自负，甚少思量退路。
那夜他虽然看出来支援黑衣人甚是厉害，但仍心有盘算，他手握众多势力，就连北蛮也愿意出手稳定局面。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轻敌之人活该丢命。
“走。”齐峰眼见顾北清援军奔来，心生退意。
笛音短促，他操纵仅剩的蛊人进攻，自己则由刺客围着后撤。
顾北清深知此次机会绝无仅有，若是让人跑了，不说何时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恐怕叶江逸也等不到那一天。
“把蛊人拖住！”顾北清凌空而起，从蛊人身侧来回闪躲，直奔齐峰而去。
迎面极速飞来密密麻麻的银针暗箭，顾北清一面躲闪，一面脚踩利剑靠近齐峰。
他带着叶江逸的残鸣，单手握剑，游蛇一般直取一名刺客心口。
身后不断有人绕过蛊人，追击而来。
奈何齐峰手下人手众多，一层一层扒下来，还是让他出了城门。
若是再往前，不免会有敌军。
齐峰打的便是此等主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顾北清怎能让他如愿。
待将他手下之人都杀光杀尽，只剩下他一人狼狈逃窜。
“嗖。”一箭，齐峰小腿 被射中，一个踉跄之后，被几名鬼卫控制住。
“带回去。”顾北清冷声道。
齐峰忽然仰天一笑，“顾北清，你怎么不一箭射死我。”
他面露讥讽，“你想要残梅的解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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