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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师叔点点头，笑得有几分凄凉，举起盒子：“之阖，在这盒子里躺了十六年，十六年都在这里。”

“你说什么？”李稷看着盒子，嗤笑一声：“你以为拿个破盒子来，朕就会信你？之阖没有死，那尸体根本不是他，朕知道，如今你是知道朕在寻他，所以拿个破盒子来欺瞒朕是吗？”

“之阖已经死了。”小师叔再重复一次，把盒子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之阖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是我偷偷把他的尸体掉包，带到宫外火化，藏进这盒子里的。”

听到这一席话，李稷笑了，笑得癫狂，正如当年发现尸体不是林之阖那样，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笑得眼睛渗出水渍，笑得开始干呕。

小师叔隔着书案看他笑，他似乎明白为何当初之阖会让自己把他的尸体盗出来：“信不信由你，骨灰盒里有一个扳指，你打开就明白。”

说完转身离开。

李稷笑着，大笑着去拿木盒子，打开之后，在一堆骨灰中间，有一个扳指，是自己曾经亲手塞到之阖手中的，他说握着心安一些。

喉咙突然哽住，血直接干呕出来，吐在木盒子上，吐在骨灰上，染红扳指。

里面开始乱起来，小师叔回头看，那些奴才一窝蜂的涌进去，个个喊着皇上陛下，乱糟糟的，却没有理会，继续走着离开。

十六年前那个晚上，之阖请求自己一件事，那一日的烛火很暗，也不知为何。

“小师叔，烦请你在我死后，将我的尸体掉包，我的手里会有个玉扳指，别取下来，连着那个扳指一起带走，这样李稷才会怀疑这尸体不是我，我就是要给他希望。

给他我还活着的假象，届时再摧毁他的希望。

带到宫外火化之后，藏十六年，十六年后，再亲手将我的骨灰送到李稷面前，让他看到那个扳指。”

这是他报复李稷的手段，故意做出这些疑云，让他知道那尸体不是自己，让他以为自己就像傅皇后一样是假死，

其实不是，让他怀抱希望，日日煎熬，十六年后告诉他，亲手戳破他的希望，这是林之阖的报复手段，对李稷极尽残忍。

想到之阖，小师叔心又是一痛，不管想起几次，不管多久，只要想起，就觉得难过。

李稷晕过去，又醒，抱着骨灰盒疯疯癫癫的，他以为之阖没死，所以很努力的想要找到他，就是这个信念让他苟活十六年。

可十六年后，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之阖早就死去，而自己为什么还要独活那么久？希望破灭，就是这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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