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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能否赏个脸，去陆府坐一坐。”刚问出来，陆占均就觉得有点懊恼，自己好像登徒浪子，着急的想挠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行。

林之阖听到这句话，转身看他：“我赶时间，抱歉。”想都不想直接拒接，提着马蹄糕离开。

被拒绝，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生气，陆占均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但也不肯放弃，又追问：“那我送先生回去？”

“不必，多谢。”林之阖丝毫不给他面子，迈步出去，正好看到车夫没走，只不过离得有点远，冲他招招手。

车夫有点心悸，可还是把车拉过去，问话声音都有点抖：“爷，要回去了吗？”

“嗯，回去。”林之阖弯腰上黄包车。

结果那陆占均不依不饶的，追出来看他上黄包车离开，自己也坐上汽车，让司机跟在黄包车后边慢慢开。

这下可把车夫吓坏了，车灯照明前面的路，可他一点都不高兴，甚至很害怕，好像后边被一群老虎撵着一样。

拉车的手也有点抖，不如之前平稳。

林之阖察觉到颠簸，睁开眼睛看他，时不时往后头看，很是害怕的样子：“安稳些，不会有事的。”

“哎。”话是那么说，可就是怕啊，这哪里遭得住？车夫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安稳拉车。

车停在一处戏园子前面，车夫停下，此时此刻已经满脸是汗，转身弯腰：“爷，您到了！”

“嗯。”林之阖下车，陆占均一直跟在车后，轻轻扫一眼过去，也没说什么，让车夫离开。

车夫蹦的比兔子还快，黄包车的棚子拉的吭哧吭哧的响，一眨眼就拐进暗巷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背后有狗撵。

陆占均也下车，在戏院门口的昏黄灯光下与他对视，这一刻橘黄色的光盖住两人的戾气，气氛染得有些暧昧。

但气氛再好，也只不过一瞬，林之阖率先打破氛围，转身进去，陆占均紧随其后。

就是这一场偶遇，来的很突兀，可也很及时，正好救下要被陈进平抢走的黑豆。

屋里烛火突然暗下来，林之阖回神，看了一眼油灯：“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黑豆照例端着洗漱的水来敲师父的房门：“师父，该起了。”

没过一会儿，林之阖打开房门见到是他，有些意外：“昨儿你已经亮相，也不必再伺候我，让小海来吧。”

“小海他武生，不够心细，再说了那些什么读书人，不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师父收养我们，断断也不会因为黑豆能唱戏就忘了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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