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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豆已经是角儿，坐着黄包车要回去，结果看到路边一群孩子吵闹，远远发现是卖麦芽糖的，顾突然想起，带点给副班主吧。

于是喊了车夫停一下，下车走过去，扫了一眼摊位：“老板，来点麦芽糖。”

“好嘞。”年轻的老板应一句，一抬头就怔住。

两个人对视，都愣住了。

“小海！”

黑豆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他，那么多年还以为离开了，不见了甚至死了……

小海回神过来，突然低下头，不敢去看他，那么多年他唯一愧疚的就是对他，当年见死不救，是心病，时不时都会想起犯疼，明明两个人是一起熬过来的，因为所谓妒忌，就变成这样。

“小海，你？”黑豆先回过神来，看到他空荡荡的左手臂：“你的手？”

一瞬间，黑豆好像回到之前那个少年，眼眶一红：“怎么会这样？”

“我……”小海摇摇头：“陆爷给我挡了一个子弹，但是手还是被炸没了。”

他记得，陆爷当时说：是林班主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才会挡下那一颗子弹，所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怨恨班主，明明他才是最关心自己的。

黑豆原原本本了解完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他一直跟随陆爷南征北战得，但知道自己在找他，就每次都不回去。

张了张嘴，黑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你觉得好就好吧。”

既然他躲着自己，大概也是怨恨当初因为自己，被赶出戏班，如今自己成了班主，而他却没了一只胳膊，他怪自己是应该的。

“黑豆，对不起。”小海垂下头，也不知为何，这一句对不起后，整个人轻松多了，是对年少无知的愧疚终于道出来，反而心里舒服多了。

“为什么对不起我？”黑豆有点奇怪，可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才想起他们之前的那件事。

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甚至觉得那是我的错，你一直很努力，可是却因为我害的你被赶出去。”

“我……”小海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男人，时隔五年，他已经二十一岁了，可还是那样漂亮，清澈稚嫩的眼睛一如往昔，还像是当初那个叫自己小海的样子。

黑豆朝他歪头一笑，很多东西都藏在笑里。

落日映着漂亮的他，竟比麦芽糖还甜，小海红了脸心虚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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