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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看出来了。”

“但我也知道，若是不把你收入清月宗，你的结局就只有惨死街头，或成为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炉鼎。”

原主把顾欲收入门下，用自己的内力压抑住了顾欲身上的魔族气息，好让他看上去是个正常人，因此这么多年来，也迟迟没有人发现过。

“是。我身上的确有着魔族的血脉。可是我在宗门内生活了这么久，我也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不是么？”

顾欲说着，眸中的温度渐渐变冷。

他低声笑了笑，又松开了舒流年，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

涂迟月的眸子微微缩了缩，却没有说话。这顾欲又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对他做那事么……？

随着顾欲身上衣袍的层层散落，他身上的肌肤也完全展露了出来。舒流年看到，少年的后背上有着一大片奇奇怪怪的纹路与刺青，同时，他本该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满是惨不忍睹的狰狞伤疤。

这么惊悚的伤疤，就这么肆意遍布在少年的后背上，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舒流年，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印象中，顾欲虽然前半生颠沛流离，可是身上却是完好无缺的，这些伤到底是哪来的？！

顾欲微微侧头，将舒流年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唇瓣微微勾起，笑着问道。

“师尊，害怕吗？”

舒流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震惊之色压了下去，故作不在意道。

“有什么好怕的？从你被我逐出师门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欲闻言却只是笑，他抓着舒流年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后背肌肤上。

“那，师尊摸摸看？”

舒流年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欲抓住他的手，放到他的后背上，一路摸过那些恐怖的疤。

舒流年手指所触之处，皆是一片粗糙的突起，那些伤疤丑陋的就像是狰狞扭曲的蜈蚣，在少年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隆起，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舒流年忍不住深深的颤栗了一下。

太残忍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恨，才能在人的肌肤上施虐留下这么歹毒的痕迹？

“那日，我被逐出师门后，一身武功尽数被废了个精光，就跟个废物差不多。”

“那些宗门内的弟子们不肯放过我，又悄悄把我拖去了断神涯，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打断了我的脊骨，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肯放心离去。最后，是魔族的护法救了我。”

说到这，顾欲眼中的恨意与杀意已经浓郁到快要漫出来了，不过他仍是温柔的看着舒流年。

“师尊，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我只是想说，我之所以会灭了他们满门，都是被逼的。”

舒流年沉默着，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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