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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凌现在楼顶的边缘，半个脚掌都踏空着。

他有些愣神。

这次不是装的。

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有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美丽的景色。

因为震撼人心是一种很奇妙又上瘾的感觉。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解凌脑海中回忆起了童年的时候，他的妹妹一直在唱的一首儿歌。

“小熊带着花环，天亮之前做你的新娘……我们一起拉着手，一直到永远……”

解凌很轻地哼唱，不在意正确的音调，不在意正确的歌词。

莫名在这个风声与夜晚嘈杂的楼顶，慢慢地，还有一些惬意。

肖纳下了飞行器就看到少年现在顶楼边上，张开双臂，迎着风晃晃悠悠地似乎还在哼着什么曲调。

“歇林！”肖纳喊了一声。

少年侧过头，露出了一小半的脸，看到那张脸似乎在笑，但等肖纳靠近了两步，却看到那人发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泪光。

一时之间，肖纳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肖纳才重新开口，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大人，你看，帝国的风景……”少年却像没有听到那样重新转过头去，轮廓沐在夕照下镶了一层绒绒的光：

“真好看，就像……我们也会有翅膀一样。”

少年张开手臂，似乎拥抱那夕阳的万丈光芒。

“歇林，我再说一遍，下来。”肖纳冷声呵道，又上前了几步，几乎都要碰到少年。

“我原本以为，在您面前依赖一些也没关系，我原以为您那句话的意思是我终于能够有一个可以让我放肆的依靠……”

少年面对着夕阳，浅色的瞳孔尽反射出无比灿烂的霞光。

仿若那双瞳孔中能够包容所有。

但只是仿若，现在那双眼里空无一物。

解凌慢慢地转身面对肖纳，双脚没有离开，反而更加退后了一点。

“大人，您能爱我吗？”

肖纳不知道如何去说。

他早就把这个少年当作他私有物品，自从那个吻开始，又或者是那一个晚上。

但是爱。

他从走上政权开始，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权利。

他只要爱上一个人，所有背后的暗箭都会对准他的爱人。

只有孤身一人才能承担这条路上所有荆棘。

“乖，你先下来。”

肖纳没有想到少年竟然对这件事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内心涌上一些烦躁。

克制着这种烦躁耐心去哄一个孩子，是肖纳从未做过的事情。

“大人，我会停止一切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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