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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还没喝一口就全部洒了。

路尔顿了半天才犹豫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啊……嗯。”解凌只能说是。

草。

“那正好，我昨天还想起来一些信息，将安薇儿的事情梳理了，可以跟你讨论一下。”路尔在经历过昨天的事情过后似乎一瞬间成长了许多，转身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表情黯沉。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天色逐渐泛出清白，透过质量并不太好的纱帘投入房间中，显出灰青色的光。

路尔去行李箱中换了一套衣服后坐回床边，开口：

“废墟在三区215街的最南端，附近只有一个同样废弃的游乐场，我当时去调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工具和时间，游乐场我去过一次，应该是在出事之前半年就废弃了的。”

路尔缓缓道：“但是我曾听到过附近的人说，游乐场在没有建成之前，那里是一座坟场。”

解凌皱起眉毛：“帝国的死亡者不是都会被运送到日落之树吗，为什么在三区还会有坟场？”

路尔终于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解凌：“坟场一般都是衣冠冢，没有尸体。”

解凌蹙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路尔这几句话的意思，但刚想问时灵光乍现，当即呼吸一停，话卡在了喉咙口。

“……”过了半天，解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去过日落之树了？”

“我以为安薇儿死了，第二天我就去了日落之树，找了两整天，没有发现属于她的铃铛。”路尔轻声道：

“然后我才觉得她没死，拨通了她的电话，后面就有了昨天跟你讲的那些事情。首相只是说天赐计划是基因改造，但并没有说天赐计划究竟是什么，又或者说，天赐孤儿院中究竟要做什么。”

解凌突然觉得嗓子有些痒：“所以你现在跟我讲的这些是想说——”

“或许安薇儿……并没有死。”路尔挪开视线，看向那飘动的窗帘，沉默了一会又接道：

“天赐计划，可能成功过。”

空气一时之间静默无比，只剩下纱帘随风飘起又落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路尔的推测很简单。

如果安薇儿死了，不在日落之树，那很大的可能就在那片废弃的游乐场底下。

毕竟那个镯子掉落在那里，尽管有其他的可能性，但不可能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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