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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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小变态,是我呀。◎

容宛月睡得并不安稳, 她隐隐听见耳边的诵经声,响了一夜。

可她也醒不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终于睁开眼睛, 看到自己被绑着,坐在了一个莲花台上。

她的衣衫被换成了玄色窄袖劲装,底下的裙子也换成了裤子, 头发束成高马尾, 典型男装扮相。

她望向四周, 吃惊地发现日暮再一次降临, 她睡了一天一夜。

而她身处的殿宇不是三清观, 而是碧霄宫中, 之前放无名灵牌的地方。

此时那无名灵牌上盖着红布,就放在另一个莲花座上,两个莲花座有一水槽相连,四周的八卦印上放着八盏莲花灯, 而莲花灯的灯芯里灯油是鲜红的。

室内弥漫着檀香和一股奇怪的味道, 正前方也点燃了八排蜡烛, 烛火盈盈, 室内所有东西都染了一层暖融融的光, 投射在墙上却犹如鬼魅。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恐怖, 她不由地想起了什么鬼新娘之类。

她无法动弹,吓得喊人:“有人吗?谁在外面, 快来人哪。”

外面无人回应,偌大的殿宇只有她一个人的回声。

突然外面天光大亮, 容宛月放眼望去, 透过屏风, 她看到殿中有一巨大金盆,盆中在烧符箓和经文,外面有许多和尚围在大殿之内,诵经打坐。

她一眼看到姬星河,他竟然穿了一身石青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三炷香,对着放在三清老祖上面的两枚丹药下跪叩首。

旁边的王喜口中喃喃,容宛月听到他在报数:“一百八十,一百八十一……”

她吃了一惊,姬星河已经叩拜这么多次了?

她越来越不安,实在是这架势很像为天神献祭牲物,而她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她扭动得越来越厉害,声音惊动了姬星河。

他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淡漠至极,容宛月想要开口求救的心顿时凉飕飕。

容宛月看着他双手合十,起身,下跪,叩首,重复又机械的动作,可他的脸上诚挚一片,未见丝毫的疲色或不耐。

相反,他的眼中透出兴奋。

五百个头磕完,他身子都要站不稳。他起身,外面的道士在坛前做法,他慢慢走了进来。

容宛月已经挣扎着快要从莲花台上下来,姬星河上前来按住了她的手。

容宛月愣住,“皇上,是你对臣妾下药了吗?”

姬星河抱住容宛月,动作依旧如往昔温柔,可下一刻,他却将容宛月重新按在莲花台上,并亲手将那绳索绑得更紧了。

容宛月惊慌道:“皇上,你要做什么?”

姬星河仔细检查了两遍,确认他绑得非常牢靠,容宛月不会再逃脱,他才看向容宛月,回答她的问题。

“容妃,你不要怕,接下来你可能会有点疼,只有一点点,”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手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但是不要紧,很快就结束了。成功之后朕会向众人宣布,你是暴毙而亡,你的家人你也不用担心,朕会给他们封官加爵,保他们荣华富贵,你就安心得等着,不要挣扎。”

他与容宛月说话,语气轻柔如情人间的呢喃,容宛月汗毛倒竖,她问道:“皇上是什么意思?臣妾好好的,怎么会暴毙而亡?”

姬星河道:“你的身体很好,我看上了,你活了十六年,也差不多可以了,是时候让出来给其他人。”

让出身体?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容宛月忙道:“皇上,你不会是想杀了臣妾,让别人起死回生?”

姬星河目露惊讶,但随即他赞道:“你倒是聪明。”

容宛月身上发冷,是真的,这家伙来真的。

她赶紧道:“皇上,你听臣妾说,人死不能复生,皇上你要认清事实。”

“别说了,”姬星河脸色沉下来,手指稍稍用力,容宛月脸上立马发白,留下三个指痕,“朕说可以就可以,你如果不信的话,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皇上,”容宛月急道,“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真意,难道这么多天皇上都看不见,执意要杀了臣妾吗?皇上是不信臣妾的真心,你对臣妾的好都是假的,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臣妾?相处这么久,都只是为了这一刻,要取了臣妾的性命为她人铺路?”

姬星河顿了一下,他没想到容宛月生死关头,居然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喜欢她吗?

姬星河脑海中浮现出昨日种种,他的确有过动心,不然也不会留她这么久,对她与别个不同。

不过,他不能为了她放弃罗宣。

容宛月直直地盯着他看,试图勾他回忆起两人之间的美好回忆,别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

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的话,她真的是很心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攻略到底能不能成功。

姬星河未免太难被人打动了。

“没有,从来没有。”

姬星河垂眸避开容宛月满怀希冀的双眼,强迫自己压下心中不适。

容宛月:……

系统,我能换个人攻略吗?累了。

姬星河不想再听容宛月说话,他伸手拿出帕子,不顾容宛月的摇头抗拒,将她的嘴堵上了。

他挥挥手,身后道士与之前容宛月在三清观见到的男女老少都穿着统一的白色鹤纹长袍,他们进来围着容宛月口中念念有词。

容宛月被他们念得头晕,其中一道士突然将一抹红色朱砂以剑尖送至容宛月的额头,容宛月只觉额上一凉,心中漫上无可名状的恐怖,这些人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待宰的羔羊。

紧接着姬星河将八盏莲花灯点燃,容宛月座下多出一个木刻小人,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她突然想起昨天那个被道童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小人,当时她想看清楚,可是被姬星河挡住了。

原来那小人居然刻的就是自己。

道士呈上一金色匕首,姬星河拿着匕首朝容宛月走去。

容宛月大惊,姬星河哄她道:“放心,只是放你一点血罢了。”

他拉住容宛月的手,将她玄色衣衫拉上去露出一截皓腕,匕首划过她的手腕,手腕的血顿时往下不停地滴到小人头上,顺着身体滑下去汇聚在水槽中,水槽中的血越来越多,渐渐开始往相邻的莲花台流去。

姬星河随即往对面走,他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腕,赤色血液流下,罗莹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她接过匕首,划开手臂,容宛月看到,罗莹手臂上还有一些未愈合的伤口,两人的血液渐渐融合往中心流淌。

容宛月不解,怎么这也需要罗莹的血来?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手指被绑了红线,红线的另外一端又被放在了王喜端上来红色的漆盘,漆盘里有两颗丹药,一颗放在容宛月旁边,另外一颗则是放在了灵牌旁的一个瓷人上。

瓷人被灵牌挡住,她看不见。

道长上前道:“现在请皇上诵读经书,现在莲花灯已经点燃,只要在莲花灯快灭的时候将红布揭开,瓷人与木人身后生辰八字互换,娘娘归西,则魂来。”

容宛月一听,这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

玩蛋,她被堵住嘴,清心咒现在根本用不了。

她口中呜呜有声,姬星河看她一眼:“马上就好了。”

好你个头啊。

姬星河垂眸继续念咒,那莲花灯的灯芯燃得很快,有一株差点灭了,他急忙伸出双手护住那盏莲花灯芯,不让一丝风吹到它。

等那灯芯稳稳地燃着,他才如释重负。

容宛月召唤系统,可惜她的积分都兑换了清心咒,其余积分只能兑换一把迷你匕首。

有总比没有强。

容宛月悄悄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偷偷地割绳子,所有人都在念经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

只有罗莹似有所觉朝她望过来,她不动声色,罗莹又移开了视线。

时间差不多了,道长一搭拂尘:“恭喜皇上,现在只要将红线放上,互换生辰贴,莲花灯灭,魂魄归来。”

容宛月能够看到姬星河兴奋得双眼放光,他朝自己慢慢走过来,那匕首正对着自己的胸口。

容宛月瞪大了眼,姬星河道:“容妃,去吧。”

那匕首眼见就要插进自己的胸膛,关键时刻,容宛月终于能动,她赶紧翻过身来,滚下了莲花座。

姬星河凝眉,可一旁的红布突然被掀开,那瓷人与灵牌掉落在地,瓷人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一瞬间,形势骤然大变。

姬星河回头,见到一地碎片如遭雷击,水中的匕首落地,他瞳孔剧缩:瓷人碎,碎了?

大殿内鸦雀无声,静可闻针,充斥着暴风雨前的诡异宁静。

只是很短的一瞬,容宛月却觉得很长,电光火石间,姬星河猛然跪了下来。

他低头,双手捧着地上的碎片,惊颤不已。

他口中喃喃:“碎了,怎么会碎了?”

不可能,不可能。

道长惊道:“瓷人碎了,无法招魂了。”

姬星河慌道:“什么,换不成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他手指容宛月道:“她还没死,血还没有流干,我现在就杀了她,杀了她。”

道长摇头:“来不及了,魂灵可能已经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不,他不接受。

姬星河紧紧勒住他的脖子道:“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

道长喘不过气,已经开始翻白眼。

几个道士上前劝阻,他猛然松开道长,手执长剑道:“她不行,那他们呢,他们的生辰八字不也是符合的吗,他们一定可以。”

他竟然冲着殿内身着白色鹤纹服,正在念经的男男女女冲了过去,长剑刺破他们的手腕和胸口,鲜血很快流了一地。

殿内诸人顿时方寸大乱,拼命闪躲,一时间都是男女的惨叫声。

有人混乱中撞倒了烛台,烛火点燃了窗帘,发出刺鼻的烟味,众人开始想要往外逃。

王喜急道:“皇上,要走水了,这莲花灯灭了。”

提到莲花灯,姬星河终于停下来,他回头看到八盏莲花灯全部熄灭,内心一片绝望。

脖子上的珠串突然断裂,碎珠散落一地,骨牌掉在地上,像是应证了道长的话,罗宣真的彻底不在了。

罗宣怎么办,怎么办,我无法让你回来。

他踉踉跄跄跪倒在瓷人碎片旁,双手颤抖着试图拼凑出完好的瓷人,可无论如何都拼不好,他微微弯曲的后背像是拉满的一张弓,充斥着极致的哀伤,看得所有人都紧绷神经,不敢喘息,五年前的屠杀阴影此时全部笼罩着他们。

容宛月的视线落在姬星河的手上,那碎片经过姬星河的拼凑,眉眼居然莫名熟悉。

那方山冠和比甲,大大的鹿眼,不正是罗宣吗?

怎么会,这瓷人不该是丽妃吗,怎么会是罗宣?

罗莹在一旁突然出声道:“娘娘,你为何摔坏瓷人?”

她这一声唤醒了姬星河,他刚刚像是天神短暂地陷入了睡眠,此时苏醒,他目光如炬盯着容宛月。

他眼睛通红一片,刚刚的哀伤不见,取而代之的事一片肃杀之气。

容宛月摇头,她急忙拿出口中的锦帕道:“它是自己掉下来的。”

可姬星河现在明明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他站起身,对准容宛月砍下去,容宛月急忙闪躲,那剑砍在一旁的宫人腿上,溅出一大片的血来。

宫人惨叫一声,容宛月后退,道士上前,请求姬星河冷静,姬星河此时根本听不见话。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她,杀了他们,让他们所有人给罗宣陪葬。

他一剑刺穿面前道士的胸膛,鲜血溅到他的胸口和眼睛,他睫毛一眨,剪碎了血珠,血珠顺着他的脸流下来,蜿蜒一道血痕。

他的眼睛更红了。

容宛月见姬星河陷入癫狂,她急忙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快出去,叫太医,叫太医来。”

宫人与僧人急忙往外跑,容宛月还在躲姬星河。

刚刚一片祥和的大殿,此时好似地狱,宫人们急奔而出,仿佛身后有厉鬼。

容宛月却是被困在了这里,她想起自己的清心咒,急忙念出来。

姬星河果然速度慢下来,眼睛也没有刚刚那么红了。

容宛月赶紧抓住这个机会道:“皇上你冷静下来,招魂阵是假的。如果真可以招魂,那这世间不就乱了。你一向是人人敬爱的皇上,大家都称赞你,难道你想因为一个什么招魂阵,就让大家怕你,讨厌你吗?”

姬星河听完她的话眼睛漫上湿红,他眉头紧皱,而后又突然哈哈大笑:“朕何曾真正在意过其他人?你知道朕为了这个招魂阵等了多少年吗?十年,整整十年,朕在这世上踽踽独行,一直是一个人,朕一直在等一个人,只要想着他能够回来,朕就愿意忍受一切。朕已经失败过一次,这次,马上就要成了,朕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可是你,你却毁了它。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听话地去死,为什么你要逃跑?”

他的语气悲怆,容宛月仍旧同他保持距离,她想要太医快点过来,姬星河的样子真不太对。

她道:“皇上,你到底要招谁的魂?难道不是丽妃?”

“丽妃?朕怎么会在意她?”姬星河嗤笑,“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孽种罢了。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利用她的夫君,为了他,她甘愿放火烧死皇帝。不过她这一把火放得好,如果不是她,我怎么能够当上皇帝,怎么能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找舍利,布下这个招魂阵。”

不是丽妃,难不成,他要招的竟然是罗宣的魂魄吗?

不是吧?

他为什么要为罗宣招魂,花费这么大力气,如果只是恨罗宣,完全没有必要。

“大师算出你的八字与罗宣最是合适,可以让罗宣成功地回来,我才容许你在我面前出现那么多次,你的用处就是成为罗宣的容器。可是你为什么不听话?你还摔破罗宣的瓷人,你居心叵测,我要杀了你为罗宣报仇。”

罗宣,他真的是要给自己招魂?

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耗费十年的时间,又差点杀了自己,他想复活的人其实还是她?

容宛月瞠目结舌: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如此在意自己?

她的心一瞬间像是飞跃到了雪山之巅,可下一秒长剑劈过来,她又落到了谷底。

容宛月急出一头汗,怎么这个清心咒没有用吗?

“皇上,我没有假扮罗宣。”

姬星河不言语,长剑再次刺过去。

容宛月摔倒在地,踉跄着后退。

她手里摸到一个东西,拿出来格挡。

姬星河看到连忙收回了剑,他脸色冷凝:“不准你碰罗宣。”

容宛月一瞧,原来自己拿着的竟然是之前那块无名灵牌,而现在那灵牌已经被刻上了字。

上面罗宣二字正是姬星河的字迹,而红色的小字则是罗宣的生辰八字以及他死去的日子。

这灵牌居然是自己的。

“灵牌给朕。”姬星河怒喝。

容宛月紧紧抱紧牌子,宛如抓住救命稻草,她道:“皇上,你为什么要为罗宣招魂,他不就是一个小太监吗?”

“凭你也配说罗宣,他是太监又怎么样,在朕眼中,他才是世上最好的人,你们都只是蝼蚁尘泥。”

世上最好的人?

那你还给我下毒?

知道姬星河如此在意自己,容宛月反倒没有那么紧张,她问道:“皇上,可是我听说,这个罗宣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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