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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明酥偷偷瞟了他好几次,再次偷瞟的时候被他抓个正着,嘿笑两声,试探问:“还在生气呢?”
“你以为我刚刚在说气话?”
“难道不是?”
“不是,我是真不想跟他再有过多的往来了。”阿许摇头。
明酥看前面勾肩搭背的几个人,明显都是在安慰赵林,她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这段时间阿许跟他同学们的关系好似都淡淡的,清了清嗓子,问——
“阿许啊,除了我跟明溪,你还有玩的好的朋友吗?”她恍然想起,在明坡村的时候阿许的小伙伴就少,像石头还有狗蛋这些村里的娃,如果他们不去找他玩,阿许宁肯去菜园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们玩。
“你想问啥?”甘清许直白地问。
明酥讪笑两声,搓手说:“你的人缘好像有些差,我有些想不通,你家境好,家庭和谐,父母恩爱,你的性子不该是、是……”
“古怪。”阿许替她想了个词。
“不是,就不是跟很热情。”明酥否掉他的说辞,他的性格谈不上古怪,就是有些冷淡,甚至说得上冷漠,对人际关系很漠然,不太像是二十出头的男生。这个年纪的男生很容易热血上头,心头的正义感很强,换个人知道这场骗局,哪怕害怕危险,但心里肯定也有过拉扯,胆小的人心里也有个英雄梦。
“你很理智。”她换了个说辞,在她这里,理智是个褒义的形象。
“不好吗?”
“挺好。”
“我也觉得挺好,人际交往挺麻烦的,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会有有嫌恶的情绪,我觉得合不来可以直说,藏着掖着反而不好,会让不知情的那个人看起来像个笑话。”阿许眯眼看了下天空,可能是知道前方有危险,这刻他特别有倾诉欲:“我初中的时候跟我姥一起生活嘛,初一寒假的时候,我跟她一起回了我舅家,她要做饭要喂猪喂鸡,还要给我小表妹洗尿布,冬天下雪她还用井水洗,我心疼她,给她烧水,一小截柴掉地上了我没注意到,舀水的时候还给踩碎了,我出门之后火星燃着了稻草,厨房失火了。”
“然后呢?”
“然后她拍了我两巴掌,我也没在意,冬□□服穿的厚,也不疼。但我过了两天我听她跟我舅嬷说我不省心,净给她添乱,那口气很厌恶,我压根想不到对我笑的姥姥背地里那么讨厌我。之后她再对我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怀疑笑容底下会不会是另一副表情。”
“可能那时她只是心情不好……”
“我知道,就像我刚刚对赵林那样,他现在肯定也觉得我反复无常,阴晴不定。”阿许打断她的话,他现在不需要安慰,他长大后也就理解了他姥的情绪变化,大人的情绪很复杂,喜欢的同时也不妨碍他对你有讨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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