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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怒气腾腾地转过脸，江诺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说了多大逆不道的话。

她僵了片刻，试图亡羊补牢：「其实陛……你这样也挺好。」

「好在哪？」

「相信爱啊，」她偏过头，看着他将一颗糖葫芦叼进口中的满足模样，「只有被爱拥抱过的人，才会相信。」

谢珩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将口中嚼碎的山楂咽下，糖块融化后的酸涩感在口中漫溢。

他懒声道：「你信？」

江诺犹豫片刻：「我信。」

在这市井之间，她见惯了因为一两银钱而争执到和离的夫妻，见惯了因为走投无路而卖子女的父母，也见惯了因为心爱之人是同一人而老死不相往来的姐妹。

可即便如此，她也仍然相信。

只是——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不得而知。

那些疮痍历历在目，所有情感中鲜艳的色彩似乎都有褪色的一天。

她向往浓烈而炙热的情感，却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谢珩眯眼望着她，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今日在江府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江熠对江诺的感情，他原以为她是不信爱，才会执着地为每一本书的结局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你呢？」

问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算了，当我没问。」

传闻先皇是为了他的母妃才订立了和离的律法，足以见证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谢珩是从小受万千宠爱长大的人，自然是相信的——

「不信。」

江诺：「？」

怀疑是自己没听清楚，她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刚刚说什么？」

谢珩的嘴角咧出一抹笑意，声音极轻：「不信啊。」

明明唇边挂着笑，可他的声音里却是一抹藏不住的冷意。

「上回说到乔家公子遇到了舞姬，两人天雷勾动地火……」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家茶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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