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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问：「有几成把握？」

「五成。」

「五成也够了，」江诺听见太医的答复，开口道，「总比一成把握都没有要来得好。」

她没有来京城之前，从来没有妄想过能将乔灵给医治好，她光是挣二人的生活费与乔灵的抓药钱便已经精疲力竭；后来去了江府，她虽然不用再担心生计，可江熠请来的大夫也说只能减轻症状，没有完全好转的可能。

现在好转的可能性多了五成，她已经很感激了。

「夫人的病情乃是因为心病与药物干扰的共同结果。药物干扰倒是比较好解决，最多便是多试上几服药，可心病之事……还需依靠心药来医。」

江诺一下子便抓住了御医这番话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我娘亲的疯病，有一部分原因是药？」

原来这位夫人是江诺的娘亲。

江诺私生女的身份在京城中不算什么秘密，可却没什么人知道她娘亲的事情，御医心中的好奇得了解答，面上却依旧一副救世济民的模样：「回娘娘的话，六成以上的原因是药，根据夫人的反应来看，此药物不算凶险，可若是久了便会影响人的神智，只是臣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何种药物，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来排查。」

药物……

江诺几乎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

她怎么也没想到，娘亲的病症竟然有药物的原因。

乔灵是在没来京城之前就疯的，她虽然性格略有些张扬，却没怎么得罪过人，唯一看她不爽的人恐怕便是江夫人。况且她在来京城之后，病症也没有得到任何改善，从前的小村庄与如今的京城，若要问谁能在这两处地方都与乔灵接触，江诺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江熠与江夫人。

按常理来说，江夫人才是恨乔灵的人，可乔灵的疯症会成为江熠拿捏江诺的手段，因此这两个人的嫌疑都很大。

江诺原以为他们只是自私，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丧尽天良。

若不是谢珩将乔灵给接了回来，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件事情的真相。

谢珩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问御医：「配药需要多久？」

「若是陛下与娘娘着急的话，臣半月之内便可试出解药，但这个法子因为药性大，会凶险一些；陛下与娘娘若是不急，便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但药性和缓，还可以同滋补的药膳一起来调养这位夫人的身子。」

谢珩和江诺想也不想地异口同声：「不急。」

「是，那臣近日便开始准备。」

待御医离去之后，谢珩听到了一声啜泣声。

他与江诺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江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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