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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一根箭矢擦着谢珩的肩膀钉在了地面上。

江诺在淹没进水面之前，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谢珩的肩头又被划开了一个伤口。

水面很快就淹没了她的口鼻，她闭着眼睛往下沉，胸腔因没有空气，逐渐传来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可这些疼痛都没有看见谢珩中箭时疼。

那边谢珩也有些无奈，他怕江诺被箭射伤，这才让她先跳。

谁知就这么一息的功夫，她就直直地往水底沉了下去，连扑腾都不带扑腾一下的。

江诺沉得很快，他屏息往水下游去，好半天才捞到人。

她生在江南这种水乡，也不知为何水性会这么差。

越往下沉，周围就越暗，江诺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因不熟悉水性，眼底都是一片刺激感的酸涩。

她比谢珩先一步落水，却也听到了在那之后有几道箭矢破空的呼啸。

虽然水底无光，可水面还算清澈，也不知谢珩究竟有没有事。

如果可以，她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活下去。

……死之前唯一的愿望竟是这个，江诺自己都要被感动了。

就在她即将闭眼的瞬间，她的头发被人不甚温柔地一把揪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柔软的触感便贴在了她的唇瓣上，这个体验不太陌生。

谢珩将口中的空气渡了一大半给她，环紧了她的腰肢，带她顺着水流而游。

在她快要没气的时候，谢珩就会带着她浮一次水面。

这里的溪流是活水，江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像是破了四五个大洞般疼痛，但这次倒是没晕。

「傻了？」谢珩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开始忧心忡忡。

江诺不擅水性这件事他知道，可他对自己的水性太过自信，只觉得能带她逃离险境，却没想到她会因此有多不舒服。

别说在水里待这么久，就是呛一口水都挺不舒服的。

眼下她这般呆呆的样子，他颇有些不习惯，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江诺？」

晃了三四来遍，江诺才终于抬眼。

谢珩长舒了一口气：「你有……」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句话才说了两个字，江诺就跪直身体，亲了过来。

这个吻来得气势汹汹，她的手揽住谢珩的脖子，不给他一丁点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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