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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莲难道不是病死而是被活活饿死?」?
秦与觉点点头,「是的……当时,那庄园的现状,简直像是地狱。」
「那江听潮如何活下来的?」
「因为那厨娘几天后被找到了,也只剩一具尸体,似乎是因为露财遭到街头的混混抢劫。
「我们调查那厨娘的来历,发现她不久前在江宅做过仆人,于是我们踏入了江宅,准备联系她的雇主。起初敲门一直没人应,我们正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头顶的落地窗户后站着一个小小的孩子,他倚靠在窗边,似乎正望着我们。
「无论我们如何呼喊,那孩子始终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犹如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我的搭档十分坚持,他联系上一位擅长开锁的老师傅,撬开了江宅的大门。
「最初,我们被门口小莲的尸体震惊得无法言语……她已经死亡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姿势却是半跪着的,仿佛在等着什么人……我的搭档很快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话,然后拉着我冲上二楼。
「我们本来以为他也死了……只是像自己的母亲,保持着生前靠在窗边的姿势,后来才发现他只是饿晕了。
「造成这一切的肇事者偏偏成了一具死尸,说不了任何话。当时市里恰逢一个关键性的会议期间,于是这个案件很快被结案压下。
「那男孩在病床上输了几天盐水后醒来,知道案子的结果后,却一言不发。刚开始时,我们还以为他是因为这些天的遭遇而患上心理阴影。
「直到江独终于出现,痛哭流涕地抱住病床上的儿子,那男孩的眼睛依然如同死灰般静寂。我从没见过那么冷血的小孩……无论是面对死去的母亲,还是悲伤的父亲,从未露出过任何情绪。
「但离开前……他却望了我们一眼,我无法形容那个眼神,但是时至如今,二十多年了,我还记得那个眼神。」
秦与觉深深叹息,脸上似乎有着愧色。
「什么样的眼神?」我忍不住追问。
秦与觉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天,天空暗沉,阴雨绵绵。
过分瘦弱的男孩在临上父亲的车前,忽然回过头,看着身后站着的面露关心的陌生警察叔叔们。
隔着雨幕,男孩的眼睛里既有这个年纪孩子的清澈,亦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
而比那绝望更困扰秦与觉,以致他二十多年也未曾放下的另一种情感,却是……
「失望。」秦与觉摇摇头,「那个孩子失望的眼神,我始终忘不掉。总是觉得,也许我们真的有哪些未曾发现的真相……于是退休后,我重新启动了对这个案件的调查,写出了这部小说。
「江独控制了自己妻子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法律上的证据给他定罪,但内心深处,我期盼他不得善终。
「至于江听潮,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在关注着他。说起来有些冷血,但我确实很想知道,经历这一切的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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