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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颤抖着看了看彩云，又看了看罗修，他们都沉默着。

“我，我家在一座山下，很穷，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识字，但是……”流云崩溃道，“但是我从小也被教导要懂廉耻，衣服要好好穿，话要好好说，不要与别人有肌肤接触，不能，不能做一个放荡的，恶心的荡妇！”

“所以……”长舒看向罗修，艰难道，“是因为这个，丽妃说我秽乱宫闱，她觉得我是个恶心的荡妇……”

“不是说其他皇子宫里都是这样的吗？不是说这是对的吗？”长舒踉跄着站起来，“他们一直是这么教我的啊！”

他忽然捂住心口，口中呕出一口血来，罗修瞳孔一缩，立刻把长舒圈进怀里，掏出他怀里的瓷瓶倒出两颗药丸给他服下，又以掌贴上他的后背，以内力梳理紊乱的气血。

“长舒，深呼吸，深呼吸！”

长舒紧闭双眼，仍紧咬着牙关。

“慕长舒，你出息一点！他们骗你你就杀了他们，作践自己干什么！”罗修大骂道。

“表哥……”长舒一开口，眼泪便开了闸一般，他哀声道，“表哥，原来我一直是个恶心的荡妇，怪不得，怪不得母后不喜欢我，怪不得你一开始要欺负我，怪不得，怪不得六皇子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人陪……”

“闭嘴，别说了！”罗修怒道，“瞎想什么，你不恶心，你也不是荡妇，你就是个干干净净的傻子，我欺负你那是因为皇后才迁怒于你！”

“你骗人，你就是讨厌我！你是不是想笑话我才说要和我玩儿的！”长舒钻了牛角尖，心里越发难过，只觉得自己脏的很。

罗修不会安慰人，长舒这样哭闹，他又无措又烦躁，心里一着急，直接就一手刀把长舒弄晕了。

醒来时天色昏黄，夕阳西下。

罗修坐在床边看画本，一看长舒睁眼，脸都皱在一块了，手扬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再把长舒打晕。

长舒就这么睁眼看着他的手，不声不响。

“魂儿丢了？”罗修晃了晃他。

“……对不起，表哥，我不该说那些气话的。”长舒声音沙哑道。

“哼，会说气话也挺好的，起码还有点人气儿。”罗修把画册扔到一边去，把长舒扶起来坐好，自己盘腿在他身后，以掌贴他背心输送内力帮他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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