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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注定短命，活不过二十岁，而且什么都不会，身为皇子无法庇护任何人，长舒实在想不到珍惜自己的理由。

“真可怜。”乌鸦说。

“或许吧。”长舒答。他十几年都是这么活过来的，没什么感觉，只有罗修是不同的。

“你想和我谈什么？”乌鸦问。

“如你所说，我现在有的也只剩这条命了。半江红它们都说我很香，你帮我去看看我表哥是否安好，如果他被吃了，我把自己送给你，请你帮我表哥报仇，杀了那两只恶鬼。”

长舒以为自己会哽咽，可是报仇两个字就这样清晰地从口中吐出，平静极了。

他摸摸自己心口，每次想到罗修，这里都会跳的欢快，如今它有气无力，只有毒发带来的钻心般的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这一事实。

“听起来，你已经笃定你的表哥遭遇不测了。”乌鸦悠然踱步，朝窗边走去，满室的鲜血仿佛活过来了一样朝它汇聚，没入夜色般的鸦羽中，不留一丝痕迹。

长舒闭了闭眼，乌鸦撕咬那两个恶鬼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此血腥残忍，罗修终究是血肉之躯，对上非人之物，恐怕没有胜算。

“让他们来说吧，正好，我还没审问过。”

乌鸦的话让长舒睁开眼睛，在他的注视下，原先那两颗从乌鸦翅膀中掉落地上的“虫子”变大，细节显现：古怪的躯体，多种动物的特征，还有身上伤口的位置，竟是和现在躺在一旁的半江红燕如故有些相似。

长舒明悟，蹙眉道：“它们是曼达拉和云裳。”

乌鸦点了点头，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半死不活的曼达拉：“你自己说，还是我把你的大脑挖出来送进分析仪，再打碎了扔进湿垃圾处理厂？”

“我们没吃罗修。”曼达拉很识时务，长舒呼吸一滞，突如其来的希望砸的他措手不及，眼含泪花。

曼达拉快速解释道：“我们提供给这个小孩一个线索，就只做了这一件事，剩下的事都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本来就在查东西，查到那条线索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们并不算是参与了低级文明发展，没有违反星际法！

今天晚上罗修会被诱导毒发，疯狂至死，我们在别院等着，等他死了好吃饭，还没等到你就来了。”

“所以我表哥还活着？他还活着对不对？！”长舒顾不得曼达拉如今连个人形都没有，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曼达拉和长舒说话便没什么顾忌了：“如果他还没有毒发，现在便好好的，否则，你可以给他哭丧了。”

“你说清楚！”长舒急道，“我表哥身体向来健康，怎么会被什么诱导着毒发！又是谁要害他！”

“他们家族不是有遗传性基因……”

“够了。”

乌鸦开口打断了曼达拉：“我们不能干预一个低级文明的任何发展，你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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