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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也说了外面这么危险，孙儿实在放心不下您。”长舒配合道。

门口的难民中有不少人失望地叹气，慢慢散开了。

长舒打了个冷颤，这才小声说话：“林太医，这些人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林远山叹息着点头，拱手行礼，同样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是今天抬回来一头大蟒，我又说您是我亲孙子，您真的要进他们肚子里去了。方才多有冒犯，请七皇子恕罪。”

长舒眉头一皱，抬手往下一压，道：“无需多礼，林太医，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远山神色有些古怪：“七皇子以前不是会追问的人，而且……您难道不害怕吗？”

长舒听这一问愣了一愣，垂下眼眸，回想起罗修未进宫之前的种种，恍惚竟有一种隔世之感。

“说来话长。”长舒面色复杂地笑了笑。

“……您长大了。”林远山再次叹气。

“还是因为旱灾，这里背靠大山好一些，只有老人死绝了，活下来的年轻人去盛熙城闹了一通，官府说会拨银两赈灾，让难民都回来，可……唉，还是没吃的。”林远山道，“我辞官后本想回老家，路上听闻北方出了瘟疫，一路赶来，最终困在了这里。”

长舒目瞪口呆：“我听说赈灾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呀？”

“何止出发了，他们都已经回去了。”林远山冷笑道，“说是三百万两赈灾银，就当他真这么多吧，从盛熙到西北，一路要经多少手，层层盘剥，最后那一两成再给这么多难民匀一匀，呵。”

长舒默然，又问：“瘟疫是怎么回事？”

“说到瘟疫，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外面官道的路口可是有官兵把守的，这一片不让进也不让出。”

“我没走官道，表哥带我爬山，说山上风景好，路也近……”

长舒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现在哪里还想不明白，这么高这么大的山，爬山的路能近到哪里去，肯定是罗修早就知道了这里有瘟疫的事，想带他绕过去，又不想把事情说出来让他难过。

“世子也在这附近？”林远山问。

长舒摇头：“他不在……我是从山上跳下来才到了这里的。”

他表情太难过，林远山识趣地没再问，道：“大灾之后常有疫情，这次旱灾死了这多么多人，尸体处理不当，唉，造孽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长舒表情凝重：“官府如何处理？”

“粮食都没有，更别提药草了，官府封了有疫情的地方，又贴告示说希望各药铺捐药，希望大夫能自愿进入疫区，告示贴完，几家商铺送来了几车药，然后就没其他动静了。

唉，不够用啊，可是去年多少人饿的发疯，山上的树皮草根都扒干净了，草民上山一天也挖不出一筐药草来，深山之中有猛兽，草民又不敢随意进入……”

“林爷爷，出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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