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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知之明

“哐当——”一声巨响。

乔茉只感觉红色的血从眼前滴落，然后就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不好，乔小姐受伤了！”

易淮北脚步一顿，将苏涵甩开，转身就看到乔茉瘦小的身躯倒在满地狼藉里，暗红的血缓缓流淌。

易淮北想上前，脑子却忽然“嗡”的一下，脑海里闪现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

他脚步一顿，死死定在原地。

救护车上，乔茉又做梦了。

这一次，感受越发真实。

守岁夜，漆黑的夜空放着烟花，格外热闹。

唯独她的寝宫，凄冷寂寥。

“咳咳——”

书桌边的乔茉咳出一口血。

她深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冰冷的手拿起纸笔，她写下遗书。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君临北了，只怕自己死了，他也不知道吧。

刚落笔，一个宫人冲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少爷冲撞了贵妃胞弟，被陛下下令，打入昭狱了！”

“哐当——！”

笔掉在了桌上。

她重重的喘息着：“陛下在哪？”

“在……在寝宫。”

她踉跄着走了出来，不顾宫人的阻拦，一个人来到朝阳宫。

朝阳宫殿门紧闭。

她见不到君临北，便径直跪了下去。

整整一夜，大雪落满她身。

直至天明，殿门才开。

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乔茉僵硬的抬眼，却是贵妃。

贵妃只着单衣，一脸媚态。

因她不喜厚重衣物，皇帝重建朝阳宫，埋地龙于柱，日日如春。

乔茉被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开口：“我要……见陛下。”

贵妃娇声道：“陛下才睡，你莫扰他清梦。”

心一片片搅成碎片。

乔茉几乎泣血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见他……”

贵妃望着她，却是嗤笑一声：“呵，你说好笑不好笑，昨日你来时我跟陛下提起你。”

“陛下却道，乔氏是谁？”

一字一句，生生钻进乔茉的血肉里搅拌着。

这一刻，她心如死灰。

……

乔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醒了过来。

梦里窒息般的悲痛缠绕心口。

面颊一片冰凉，她才发现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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