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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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郑南山带着林予贤来到海边的一个私人会所,僻静,留声机放着法国小调。

在海边宽阔的露台,可以看见冲浪结束后整理装备的年轻人。

郑南山举起一杯威士忌,向他们致敬,唇缝轻启,“跟这个世界和解的方式很多,征服它,臣服于它,或者让它翻天覆地。”他看向林予贤的眸色依旧深邃,“可等我想伸出手跟世界和解的时候,才发现,我并没有手。”

郑南山低垂眼帘,苦涩笑了笑,那张坚毅冷漠的脸分明写着“脆弱”。

林予贤的心脏好像停跳了半拍。

海滩上传来一阵热闹的起哄,林予贤心不在焉地看向人群中的烛火,还有拥吻在一起的一对男女,脸上忽然闪过明亮而欣慰的笑。

幸福是他们的,而我快死了。

一瞬过后,林予贤的笑在转向郑南山的时候变成了诘问。

“你杀过的人里面,是不是有7年前无辜死在牧北路的男人?”

郑南山摇摇头,“7年前我还在上高中。”他语气讽刺,“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

郑南山微微抬起眼皮,跟林予贤生硬地碰杯,一饮而尽,仰靠在真皮座椅,收起阴寒的目光,声音和表情都带着力不从心,无奈地问:“你从哪听说的陈年旧案,又是怎么把我联想进去的。”

“今天我和柯亚宁遇见一个阿姨,她儿子7年前在牧北路被撞身亡,据她所说……尸体最后被砍掉左手。”林予贤的眼神严肃,低声说:“她一口咬定,凶手是一个天生没有左手的人。”

郑南山猛地从靠背抬头,下巴无力地撑在桌面,“我的手,是被人砍掉的。”

砍掉的?

林予贤僵住了。

柯大药果然在放屁。

海市治安数一数二,是在跟哥谭比吗。

他突然觉得海滩上传来的笑声缠绕成一曲让人毛骨悚然的悼歌,让苍茫的夜色寒彻心肺,凄冷如坟墓。

“砍掉?”林予贤问。

郑南山掀起眼皮看他,在焦灼里卸掉防备,声音清冷幽然,像极了卷没一切的潮浪,“那一年暑假我刚从欧洲旅行回来,哦对了,也是7年前。我一个人在房间闷头大睡倒时差,迷糊中一个戴黑色头套的男人闯进来,手拿一把尖刀,把我摇醒,逼我在失掉左手和失去所有亲人中做选择。”

林予贤头一次听说这么耸人听闻的故事,眼睛募地睁大,放空。

郑南山:“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是谁跑来玩的一场恶作剧,直到我听见客厅凄惨的哭声,吵闹声,我才知道父母和妹妹正在遭受巨大的煎熬。”他愁云密布,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为什么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又为什么非要让我做选择呢。”

这件事也成为横亘在他心里,用尽一生也没办法找到答案的无头悬案。

为什么呢。

如果事后有人认领这件灭门“未遂”,从而达到威胁、操纵他们的目的,也不会显得这么荒诞不经。

可这些人,当晚过后就再没出现,电话、恐吓信……什么都没有。

真就像一场表现主义的戏剧,戏台上带着病态的惊悚,幕布落下后却无事发生。

是生命中一闪而过的痉挛。

郑南山的喉咙被陈年往事烧得有些干燥,纵饮一杯过后,才缓解了半分,他笑着对林予贤说:“既然有可以交换的机会,说明天无绝人之路对吗。”

“你报警了吗。”

郑南山周身萦绕着一层玄色烟幕,诡谲到像极了戈雅的画,碎裂着在云端孤啸,他用极低的声音说:“在我的世界,没有游戏规则,没有是非曲直,只有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他说:“而且,在我的世界,也没有警察这种裹乱的生物。”

林予贤拿起郑南山的雪茄盒,颤抖地抽出一根。

郑南山替他切掉雪茄帽后,带着未尽的笑意塞进他的嘴里。

林予贤看着他把桩桩件件离奇到人神共愤的惨痛经历摆在面前,任由别人揣度猜测,骨子里却仍旧浇灌着云淡风轻,小心脏的一端软陷了下来。

他扫向郑南山的机械假手,眼眶有些微热,即使已经尽力不去想象当时的场景——

可郑南山的惨叫声还是穿破时空的阻隔,带着强烈的声压,刺穿他的耳膜。

林予贤被雪茄呛了一口,正好可以遮挡霍然温柔下来的眼神。

他不禁想到:虽然凶案的性质不同,方式也不同,可冥冥中,那个对左手有执念的嫌犯,在这两件看似无关的案件里,一定有某种关联。

撞向疯女人儿子的并不是郑南山。

他有可能也是受害者之一。

郑南山笑着问他:“你在想什么。”

“灭门……灭门……”林予贤脑子里一团乱麻,头发杂乱地贴在眼前,只能看见咧到有点诡异的嘴角,他喃喃道:“柯亚宁电视墙上韩家灭门惨案,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什么?”郑南山替他把燃到快掉落的雪茄灰掸进烟灰缸,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你头发遮住眼睛了。”

林予贤耷拉着脖子,陷入自己的烂智商解不出来的迷局,好像也根本没听见对面有人说话。

郑南山无奈摇了摇头,用假手拨开他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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