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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看看骰子

赌场里的人笑话小瑞没钱，又说他如果输了就要留下段夜做抵押。

“脱裤子不够，还得把你的美貌小郎君留下！”

小瑞气得脸发青，大声骂他们作死，很是后悔不该带夜儿来这混账地方。

段夜陪着小瑞，却是泰然自若。他很随意地笑笑：“各位大哥莫急，能不能把我赢去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声如春水叮咚，再配上玉样容颜越发叫人难以自持。赌徒们都急不可耐，纷纷要来这一桌下注，全恨不得将段夜据为己有。

“还是老规矩。”阿四发了话。“三到十点为小，十一到十八为大，一把结一把的银子。”

“成成成，我们知道，快点快点。”众人催促。

阿四就将三个白玉红点骰子放到长筒形的小瓷盅里，上下左右一通狂摇，动作相当花哨。

段夜并不看他，坐在小瑞身边，也再不理会周围。他把一只手放到桌上，凝神静气侧耳细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咣当，盅子扣下，阿四没说话，小瑞和其他人便开始大/大/大小小小的一通乱叫。

小瑞拿钱要压大，段夜悄悄把他拉住，附在耳边告诉他压小。可压大的人多小瑞想跟，狐疑地望向段夜。

段夜轻语：“哥哥只管听我的，不会错。”

反正也是蒙，小瑞选择相信夜儿，就压了小。

阿四问他：“你定好了吗？我要揭啦。”

“就是它！”小瑞点头攥拳，手心微有些出汗。他心情是紧张的，只有这么些银子，如果头一把全赔上不但孝敬不得舅舅，自己和夜儿也要没饭吃了。

“瞧准喽，愿赌无悔。”阿四猛一下揭开瓷盅，十多个脑袋全凑上前。

三点两点加五点，三个骰子合起来是十点，刚好卡在小的边上。张小瑞赢了，第一把就赢了！

“这傻子还真有狗屎运。”阿四叨咕一句，眼看小瑞手里碎银翻倍，美滋滋一副得意样儿。

“再来再来，别磨叽。”小瑞似乎有点底气了。

阿四继续开摇，第二次别人觉得总该是大，可段夜还是让小瑞压小。小瑞照他说的做，结果一二一才是个四点，小瑞稳稳又赢了。

“唉！”那些压大的人不住叹气。

小瑞现在才把拳头松开，没想到夜儿的预言这样准，他望着段夜感激到不得了。

如此连胜三四回，小瑞面前银子由一小点儿变成一小堆，数目已算相当可观。

段夜打算及早抽身适可而止，收了银子拉小瑞便要走，却被阿四站起拦住。

赌场老板皮笑肉不笑：“嗳，别急嘛。”

阿四哪里会让他们走，没料着今天运气竟全跑到张小瑞这边，如此叫他白白把钱拿去自己不甘心。

就朝其他人使眼色，得了阿四示意两边的也都出面拦阻。

“张家瑞哥儿，又不等着上朝、开店，心慌火燎要去干嘛？坐下再玩儿两把。”

“就是，你手气正冲呢，说不定能赚更多。还有嫌钱烫手的？”

“留下吧，留下吧。”……

小瑞被他们说心动，因为钱实在是好东西，赢了更想赢。就央求段夜：“夜儿，不然我们再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现在这点钱也给舅舅买不了啥像样礼物。”

段夜看阿四横着三角眼，知道他定然不怀好意，可瞧眼下形势又走不脱，只能答应小瑞留下。

阿四见来了机会，做出正派样子吩咐手下：“这回换骰子吧。我们赌场有规定，替各位赌客着想，公平起见防止出老千，一副赌具最多不用过三把。”

他将刚才那三枚骰子扔了，旁边小幺又另递给他一套新的。

阿四接下放进小盅再摇，段夜还是认真仔细看着听着，这回他判断压大，可揭开竟然是小。

别人欢喜小瑞惊讶，把面前的一堆钱又都输了，此时他不光手心，脑门儿上瞬间也冒了汗。

段夜眨两下眼睛拽拽他衣角。“瑞哥哥莫急。”

段夜起身说话，朝阿四抱了抱拳。“四哥，我可以看看骰子吗？”

阿四一顿。“小美人以前没来过赌场？骰子有啥好看的。”他表示拒绝。

段夜微笑。“刚才你还讲要公平，我们下注人放了钱，想瞧瞧骰子是否有问题因何不可？”

小瑞输得上火便也拍桌子帮衬。“对呀，是不是你心里有鬼不敢叫人看！”

“你们真是的，赢了欢喜输了就混赖，好吧看就看。我这赌场是官府下批文允许开的，还能诓你们不成？”

阿四给自己找借口，没办法只得把骰子交给段夜。段夜在手里颠了颠叮当碰出几下声响，然后说声好了又还给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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