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静音,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陈若景抬眼看向眼前的人:英俊而锋利的眉眼,挺拔而高大的身材,身上穿着看不出价格的西装,脚上踩着擦得锃亮的皮鞋……这些倒也还是寻常,不寻常的是男人周身所萦绕的气场,那种,只有常年身处高位的人才能自发形成的强大气场。
身处的圈子令陈若景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每天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这些人里,有钱者有之,有权者也有不少,但给他带来如此威压的男人,他还是第一回遇到。
陈若景不动声色地拧起了眉毛。
六个小时前,他裹着棉服从公寓里走出来。
初雪未融,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冬日肃杀而冷冽的街头,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前后走走停停的都是车,他把手插在衣兜里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从一个路口走向下一个路口。
他走了很久,企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心口的燥郁,可往日里无比好用的发泄方式,到了今日却起不到半分作用。
冬日寒风吹在他裸露在外头的皮肤上,非但没能使他发热的脑袋冷却下来,反而令他心口的燥热愈发膨胀,极近难捱。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宋文煊抱着自己说爱自己样子,一会儿浮现宋文煊搂着江青止同他接吻的样子……说爱他时,宋文煊眼中涌动的深情非常逼真;亲吻江青止时,宋文煊动情的姿态也不似作伪。
所以……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做到分裂如斯吗?陈若景不太确定,但他想,如果真是是这样,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试试?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在一个小时前走进市中心的一间有名的同志酒吧。
半小时后,他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搭讪。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这座酒店的这个房间。
电话响起来时,他刚对男人说完那声“你先去洗澡”,男人转身走向浴室,他接通了电话,男人停下脚步,转过头,他抬起眼睛同对方对视。
酒店的房间灯光明亮,将男人表情的每一个变化都照得分毫毕现,所以陈若景轻易捕捉到了男人眼底闪过的那抹错愕以及稍纵即逝的宠溺。
陈若景:“……”
惊愕他可以理解,可……宠溺?哪门子的宠溺?宠哪门子的溺?
陈若景想不通,也懒得去问,挂断电话,收好手机,打量男人片刻,他从沙发上站起身。
“不好意思。不想做了。房费我会结。房间你留着慢慢用。”
“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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