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到了。

“到了。”温觉不舍地重复一声，是只有他自己听的到的呢喃。

温觉打开了车门，“沈总，谢谢您。”

回应他的，是一声分贝低到接近至无的低哼。

温觉侧头，车内微弱的光将沈墨的背影掩映的一半昏暗一半幽邃，像情绪化成实质形成了分割线，在他的身体破开了口，不断灌出辽辽的孤寂。

温觉转身的动作突然被什么绊住了...

他鼓起勇气转过了身，伸长手臂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放在空荡荡的副驾上.

彩色的塑料纸包裹着的糖落在黑色真皮座位上显得突兀，像是成熟和稚嫩的碰撞。

“吃糖，会开心。”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突然，温觉红着脸急欲离开。

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手。

“喜欢男人吗？”

“什…什么？”

沈记墨盯着他的眼又重复了一遍：“喜欢男人吗？”

暗色路灯里看不出他眼里的悲喜，手里的力度却像是抓住了光，抓得温觉很痛。

可现在的情况，温觉已经完全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沈记墨的问话就像是生死面前的审判。

他是看出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这么问？如果回答是，他会怎么样？

会..讨厌吧，或许，还会让我离开公司，那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他了。

回答不是，我从不擅长说谎…

“你…讨厌我吗？”

温觉还没有从淆乱纷飞的思绪里平衡出该怎么回答，沈记墨又追上一个问题。

“不讨厌。”

一点也不。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不假思索，温觉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那就是喜欢了..”沈记墨低喃一句，不给温觉反应时间，突然从前座直起身，右腿半跪撑着座椅，单手拢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嘴唇。

…

..…

外面的世界是静的，风声，车流声，沉沉地睡着在深夜。

车内的世界是闹的，沈记墨的呼吸声，以及，他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喘…喘不过气了。”温觉小力地推开沈记墨，脸红得快要烧起来，脑子里千万只蚊子嗡鸣，在推开的间隙里极速汲取氧气。

……

情人节这晚，温觉没有回去。

......

冬日的新曲从来是寒气逼人的，温觉一件一件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

床上的沈记墨正熟睡。

温觉注意到沈记墨的胳膊上有自己枕出来的一块红印。

如同同榻后的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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