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到了医务室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绿叶已经移到了男生的眼睛上,虚虚的遮盖在他的眼睛上。
墨绿色的树叶一面亮油油的,有浅褐色的纹理在它的表面分散开来,蜿蜿蜒蜒的没入绿叶的尽头,浅浅的藏在男生的眉宇里,衬得他眉色如黛,像一副平淡开头浓重结尾的画。
沈墨揭开叶子,随着他揭开的姿势,男生的眼睫簌簌而动,在眼下投射出扑朔的阴影。
沈墨不由走神,猜想这样一双眼睛睁开后会是什么样。
像是得到什么新奇玩意,沈墨充满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等着这双眼睛要怎样拉开它的序幕,缓缓的讲述它的故事。
而当这双眼睛在他的面前睁开的时候,他匮乏的词汇库里偏不知怎么就冒出了双瞳剪水这个词。
故事太美丽,序幕太华丽,那一瞬间,沈墨好像突然理解了一见钟情这个词的含义。
年少的喜欢热烈如盛夏,它以星火燎原之势疯长,不知不觉就已病入膏肓。
夏天滚热的余韵只拉长到秋天,最后还是断裂在秋末冬初。
就如同此刻冰冷一片的医院走廊,抢救室门前闪烁的红灯,带走了盛夏,这里一片冰天雪地。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的声音听得人心慌,沈记墨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就没有变过,他像被冻住在位置上。
沈轩没再说话,拍拍了沈记墨的肩膀,也在他的旁边坐下了。
....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沈记墨呆坐在位置上等待宣判。
“李院长,我朋友他怎么样了?”沈轩问。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少爷的朋友并没有摔到头部,昏迷和抽搐都是前期脑部遭受过撞击留下的后遗症,手臂和腿部不同面积的擦伤也都已经完成了清创,现在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您不要太担心。”
“那太好了,麻烦你了。”
“应该的,等您的朋友出了手术室,就可以去看他了。”
“好的。”沈轩松了口气,转身对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沈记墨说:“听到了没?周记没事了,去看看他吧。”
病床上,周记闭着眼睛,睡颜安静。
沈记墨在床前静站了许久,低声开口:“周记,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那个深爱周记的沈墨,已经定格在那段回不去的青春年月,现在成熟的沈记墨,心脏的每一寸已经在无知无觉中被温觉占满。
可就算这样他又能怎么办?
周记用他的生命做威胁,他把他的命抵做沈记墨决策的秤砣。
压着他的每一天,他都无法坦然走向温觉。
“我已经快要失去他了。我究竟要..怎么办呢?”
沈记墨的四周形成了稠密浓厚的迷雾,他被艰难地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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