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一脸不可置信的打断沈记墨:“沈墨你要食言?还没到一个月?你就要我走?你将我送去哪儿?那里不是我们的家吗?你现在要我去哪儿?”
“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温觉在那儿住了好几年。”
“温觉温觉,又是温觉!我已经把你让给他了,他还要我怎样?你不是为他装了大别墅吗?为什么就连这个地方他都要抢走?
沈墨,你其实根本不希望我活过来对不对,你巴不得我的尸体烂在白桦林里,好让你们双宿**!”
周记越说越激动,泪水顺着他的眼睛汩汩而下,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流越凶,到最后他的整张脸都几乎被泪水吞没,悲恸的表情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为之动容。
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扎进沈记墨肉里的刺,让沈记墨无奈也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残忍。
可当他看着周记那张被眼泪洗刷过一遍的脸时,他突然被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控制住。
面前的周记的,是陌生的。
他的脸在沈记墨的记忆里又远又近,模糊而清晰,随着漫长年头起起伏伏,一个人时模糊,一群人时淡忘。
现在细细看来,残缺的只剩下漂浮于水波的粼粼倒影,一伸手触碰,就挥散开层层叠叠的涟漪,那是无法归属于人间的虚幻。
沈记墨说不上是到底是周记陌生,还是即便周记哭成泪人,依旧心如冷铁要给否定答案的自己陌生。
但那或许不是陌生。
他沈记墨,除非爱一个人,从来没有为任何人的眼泪妥协。
而现在,周记的眼泪无法左右他了。
这种情绪不是陌生,是不爱了。
他不爱周记了,一点感觉也不剩了.
“周记,”沈墨屏吸良久,只干巴巴说了一句:“我会补偿你的。”
“我不要,沈墨。”
“周记”哭得很真,他哭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动摇了报复的心,
为什么明明已经整成和自己的弟弟一个模样了,还是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又怎能甘心?
他想挣扎,可当他从泪眼中望向沈记墨那双冷静至冷酷的眼睛时,他想好的或挽留,或者威胁,或者试图打动的话语全部憋回至肚子里。
因为他看到了一双对于他这张脸再也没有留恋的眼睛,一双和过去画好等号的眼睛,那是他使劲浑身解数,也再也难以动摇丝毫的眼睛。
到后来“周记”也不记得自己是用怎样心灰意冷的神态收回眼泪,只记得他在那样的情况下,保持住最后的清醒,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他已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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