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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立场与抉择

净月楼不在皇宫，而在城东的山腰上。

江渡闻出关的很低调，只一辆普通的马车停靠在宫外，载着三人前往净月楼。

路上，叶问岐与江渡闻面对面相坐，看着他的面纱道：“国师总是以纱覆面，日常行走不会不便吗？这里又无其他人，何不摘下来？”

江渡闻道：“臣常年戴着面纱，已经习惯了，王爷不用担心臣会不便。我们玄微一脉，世代以国师的身份辅佐熙国皇室，每个传人都是以黑纱覆面，这是我们的规矩，不得摘下，还请王爷见谅。”

叶问岐没为难他，只是道：“是么……”

江渡闻笑笑：“王爷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问吧，臣一定知无不言。”

“既然国师这样说，那本王也不跟国师绕圈子了，父皇身上的勾心蛊，是国师大人去除的？”叶问岐盯着江渡闻的面纱，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什么。

可惜一片深黑色的纱布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江渡闻轻松至极的嗓音：“是。”

叶问岐眯起眼睛：“你没有告诉父皇他身上的是勾心蛊。”

“不错。”

“你知道勾心蛊是本王下的。”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江渡闻再度颔首：“这很容易猜到。”

“你什么都知道，可你却告诉父皇是梦魇所致，你有意隐瞒他，为什么？”叶问岐不解的地方就在于此。

江渡闻却笑了：“依王爷之智，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罢。”

“不，本王怎知国师大人心中在想什么。”叶问岐道，“如果国师是站在父皇那一边，就应该告诉父皇勾心蛊的事情，可你没有。若说国师是站在本王这一边，你就不该为父皇去除勾心蛊。国师要么两不相帮，要么择一而栖，这样做，岂非两边都不讨好？”

“唔……王爷言之有理，可臣却不能让王爷这样做。”江渡闻摇头。

“为何？”

“王爷是未来真龙天子，臣应当帮助王爷。可勾心蛊并非什么好东西，陛下受蛊虫影响，行为日渐暴戾，国事堆积，于熙国有害，日后更是会惹的照京腥风血雨，臣作为国师，自当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江渡闻面纱后隐约有视线投在叶问岐脸上，“臣知王爷对陛下没有父子感情，可是为了百姓着想，还请王爷三思。”

叶问岐嗤笑：“你认为一枚小小蛊虫，会造成如此大的危害？”

“蛊虫虽小，也要看用在何人身上。”江渡闻不赞同道，“陛下一人，身系黎民万千。”

叶问岐自然考虑过给宣华帝下蛊带来的后果，此时听江渡闻这样说，不由冷下脸：“国师是否太夸大其词，父皇无法掌控朝政后，自然会退位让贤，届时他留下的烂摊子，本王会一力补救。”

他勾起唇角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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