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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生来就在一座山上,看尽了繁华的人间,他总说:众生平等。
众生自然是不平等的,男女有别,身份高低贵贱,平民高于奴隶,农民蔑视商人,士大夫聊的是家国仇恨,文人骚客谈的是风花雪月。连国家强弱都有歧视,这样的话全然不像一个被母国送过来当质子的人说的。
可公子殊说了,说的认真,他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这世俗,他只管自己,在他面前,奴隶可以上桌喝酒,可以与他相对而坐,甚至有了危险,他会将自己的侍从先送到安全的地方。
这样一个芝兰玉树的人,回来后他见他两面,都沉默着,哭着一张脸。开始青竹以为,他只是和陛下闹脾气,后来才知道,原来公子殊不能说话了。
主仆二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到了子时方歇,青竹现在不比以往,每日都要跟着姬衡早朝的,这半月来早朝上腥风血雨,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经历了个遍,曾经他经过姬衡的训练出身,虽然聪明,但多的人情世故毕竟没有经历过,之后又一直受晏訾殊的影响,繁杂的心思里带了点点的天真,都在这半个月里给磨灭了。
第二日起,姬衡又待在宣政殿里,晏訾殊乐得清闲,加上照星和青木回来了,主仆三人没事儿就蹲在院子里堆雪人完,池子里的王八冬眠不醒,白猫见了人又高傲起来。徐太医又像之前一样一日三餐的过来上药施针,照星怕晏訾殊无聊,又将陈年的纸牌拿出来,偶尔赶上徐太医过来没什么事儿,几个人就从斗地主变成跑的快,幸亏徐太医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介意和奴隶同桌玩耍。
姬衡只在宣政殿连待了两日,第三日起每到晚膳必会回到启阳殿,晏訾殊也不抗拒,晚膳后姬衡总是拉着晏訾殊要给他描丹青,晏訾殊坐不住,常常姬衡画到一半,上下眼皮直打架,不过一会就睡了过去。
姬衡也不恼,启阳殿里一天天都干了什么,来了些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姬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不介意,反而晏訾殊如此快乐一些,他心里就会跟着舒服一些,连那些平时令他烦躁的政务看着都顺眼许多。
又过了半旬,姬衡终于清闲了一些,连着白天也会到启阳殿待着,彼时晏訾殊正拉着徐太医四人打牌,今日手气差,四个人就他脸上贴了纸条,随着他脑袋晃来晃去,连看牌都要动手掀开。
姬衡进来的声音不大,他看着晏訾殊的眼睛飘过来,然后四人的身躯都明显的僵顿片刻,然后迅速的将桌子上的纸牌用桌布一包,徐太医背对着大门,将那包袱往晏訾殊面前一推,动作快速有力,丝毫看不出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晏訾殊也熟练的将包袱抽出来塞在矮桌底下,动作之快,四人同时起身,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规规矩矩的给姬衡行礼。
四人动作整齐,活像赌坊里的赌客面对官府的人藏赌资的样子。
索性姬衡本就没打算跟他们计较,只是询问道:“公子殊的伤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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