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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我下楼把书交给王思怡:“班长醒了,我去给他倒水。”
“他自己没长腿吗?”
“就是就是,老欺负我。”我朝她告状,从消毒柜里拿出杯子,装了一杯冰水上去。
“我马上回来!”
房顶的灯没开,池万里却把书桌上的台灯打开了,他坐在座椅上,手里拿着信,长腿搭在床边。
我把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准备悄悄离开。
“站住。”
我立正。
“‘哥哥,听说你牙疼,我做了点粥给你……’”他不带感情地读了一句,“我牙疼?”
我转身向他解释:“不知道谁说的,反正下午都在传。”
“淼淼怎么送来的?钥匙不是在你手里吗?”
“她给我打电话。”微信电话也是电话。
池万里皱眉:“对不起。”
我愣住,这是什么意思?池万里跟我道歉?
“啊?还好,我跑回来也很快,也没有耽误我训练……”
“不是,”他起身,打开房里的灯,我才看清他的神情,带着点不耐烦,“你不是不喜欢我交往的对象吗?”
心跳没出息的加速,我手心有点汗:“也没有……她们都很好。”
“麻烦,明明一开始就跟她说了,不要靠近你,”池万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本来还挺喜欢她的。”
我心里憋屈的难受,挺喜欢你还亲我?你是狗吗?
“好了,这次的确我的错。你想让我分手吗?”池万里凑过来你,用一种又期待又充满煽动性的口吻问道。
我搞不清他究竟是什么个脑回路:“那是你的女朋友,我凭什么做决定?”
“你有权力,”他很坚定,“我给予你的权力。”
我承认,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充满邪恶的念头,草莓味道的吻,自行车的后座,牵在一起的手,特殊的称呼,充满宠溺的眼神。鹿淼淼抢夺我喜欢的一切,原本我可以拥有整块蛋糕,可她未经允许切走一半。
不对,她也不需要经过我的允许,我并非蛋糕的主人。
但是回想起鹿淼淼站在树荫里,用充满期待地眼神看着我时,我从她身上也看到了部分的自己。
“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你们俩的事情。”我压下心里的冲动,盯着地板不敢看池万里的表情。
“宝贝,”池万里伸手,从鬓角穿过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你要习惯,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明明他眼神温柔,摩挲的手指也很舒服,但我却似乎看到一条毒蛇嘶嘶吐着信子。
“我保证,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但在这其中,我要战胜很多困难,而你要在我身边。你知道,我必须要有……以后再说吧。”
他的声音很轻柔,我想起一次他穿过森林敲响我窗户的场景,清晨的薄雾在树林中流淌,模糊了山与山的界限,早上的风有点凉,他给我打着电话,从一片白茫茫中显身,赤脚身着黑睡袍,头发沾满水汽,脸冻得苍白,介乎疯子和狂妄之间。
正如那个早晨,在虚幻和现实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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