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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很快就开车上了高架桥。

爸爸在开车，他开车总是很认真，妈妈没有做副驾驶，和莲姨一起坐在后面，笑着和季时越说话，莲姨总是能逗季时越开心，季时越被安全带束缚住，不然这个时候，他一定笑倒在了莲姨的腿上。

就连爸爸，都在驾驶座上笑了好久。

季时越不记得笑容是怎么消失的了，他的耳边只有爸爸的一句：“车子刹车失灵了！”

车子的相撞只需要一瞬间，季时越的反应却好像延迟了很久，每一帧的画面都在他的脑海中播放，他看见那辆车全速向他们冲来，没有一点犹豫。

他的眼睛被蒙住了。

他的感知好像被放慢了几十倍，他看见妈妈的手是怎么遮住他的眼睛的，看见妈妈是怎么把那个风车塞进他的手里的。

黑暗，黑暗裹挟着他。

季时越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哪怕一点点，就算是承受着巨大的冲击波，他的意识也清晰地可怕，季时越的脸上沾着浓稠的血迹，他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周遭您是一片黑暗，风车只剩下了手里的杆子，他整个人都被妈妈护住，他没感觉到疼，那身上的血是谁的？

季时越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时越总算恢复了听觉，他听见了自己身边滴滴滴的声音，那好像是医院里的设备，他听见了两种声音，每一种都很熟悉，但是季时越说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

季时越听见的很多。

“他为什么突然又会这样，这次他多久会醒过来，医生！”

“病人生命体征正在下降，急需输血！”

“车祸受伤人数是多少？”

“萧清呢！季时越，醒醒，我在这里，别吓我，我是沈廷鹤！”

“快，手术室！血包怎么还没有来！”

“医生，那对夫妻已经彻底没有生命体征了，宣布死亡时间。”

“季时越，醒过来，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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