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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鹤侧身穿过桌子和床之前的缝隙，坐在了他的身边。

那扇窗户很小，而且看样子还不能被完全打开，这样的环境对于沈廷鹤和季时越两个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憋屈，但是季时越依然非常平稳，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好像就真的只是在发呆而已。

季时越的身侧还有那把吉他，手里抓着的是那几张谱子。

沈廷鹤随着季时越的目光看了下去。

“很好看吧。”季时越终于开了口，但是他依然没有看沈廷鹤，也并没有希望沈廷鹤能给他一个回复，他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沈廷鹤看向那里的景色，这里并不算高楼，但是三楼依然透不进来什么光线，让人觉得格外压抑，但是季时越却说，那很好看。

沈廷鹤说不出话了。

“我觉得一个人有前进的理由，是一件特别让人艳羡的事情，你看下面，那些人好忙，总是步履匆匆的，但是他们有奔头，对不对？”

沈廷鹤依然没有说话。

季时越说话的速度很慢，很平稳，好像他并没有跑到这里，好像他并不是在和沈廷鹤说话：“但是我现在好像没有理由继续努力了。”

季时越的语气总算有了波澜，他看向沈廷鹤的侧颜，他问的很小心，声音好像是从喉间憋出来的，他几乎没能发清一个字音，但是沈廷鹤听懂了。

季时越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也许是季时越问的太过直白或者是因为他是季时越，所以沈廷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明明这个时候，他应该抱着他，或者亲吻他的发顶，和他说“才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但是沈廷鹤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眼眶难得红了，他很想给自己一巴掌，问问这个时候不说话，是在做什么。

季时越是第一次见到沈廷鹤哭。

他也红了眼眶，两个人莫名其妙地以这样的状态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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