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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战火纷飞：俘虏他得寸进尺(14)

鸢赤水没有进去。

因为她刚好碰见执勤的士兵巡逻，生怕被发现她不在营房内，鸢赤水犹豫片刻，还是回去了自己的营房。

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鸢赤水满脑子都是托杰希各种被活剥的模样。

次日，她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出去，见到正在吃早餐的托杰希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扑过去，感动地看着他：“……”

托杰希被她盯得发毛：“……干嘛？”

鸢赤水：“你死了吗？”

托杰希：“……”

她又问：“你还活着吗？”

托杰希唇角抽了抽：“一天不和你在同个营房，你是傻了吗？”

鸢赤水拍拍他的头：“你还活着，不错。”

托杰希：“……”

问一次就算了，鸢赤水还接二连三地问了托杰希好几天，仿佛他活着很稀奇一样。

又一天早上，鸢赤水拿着一个面包坐在托杰希身边。

托杰希啃着面包：“我昨天活得好好的，今天也活得好好的，明天仍旧活得好好的，报告完毕。”

鸢赤水叹了一口气。

托杰希：“……”你就说你这失望的语气是肿么回事！！！

他忍不住扭过头来：“你要是不好好给老子解释清楚天天问候我生死的原因，今天下午老子就去给你堆个坟墓问候你！”

鸢赤水点头：“坟地不用太贵，但棺材买个好点的，我不希望虫子咬伤我的脸，谢谢。”

托杰希：“……”

鸢赤水回头：“明天要去前线，这回比上次还久。”

托杰希脸上愤怒的表情一僵：“……”

半晌，他把面包塞她手中：“算了，还是你给我备个棺材吧，我那点积蓄，只够买棺材的螺丝钉。”

…

每次去前线，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所以每次去之前，托杰希和鸢赤水都会写好遗书。

但战友们换了几轮了，他俩每次都没死成，积着积着遗书都一叠了。

鸢赤水问：“你遗书写啥？”

托杰希：“写我家中院子里那棵柳树下偷偷放着的钱盒，万一我死了没人知道，岂不是可惜了，你写的什么？”

鸢赤水：“不知道，随便写写。”

托杰希：“？”遗书随便写写？？？

鸢赤水：“以后万一我能活下来，还能把遗书整理成死亡日记，说不定能发表，赚个把钱，我猜没多少这样的日记吧。”

托杰希：“那读者看你死的过程可真漫长。”

鸢赤水：“……”

…

这次去前线，除了鸢赤水他们，还有新来的小兵。

鸢赤水除了要稍微带着第一次来前线的新兵，还要费精力盯着兰曼斯。

她坚信兰曼斯是绝对不会朝着对面开火，但她担心他会朝他们这边开火。

“轰——！”

“轰——”

“轰——！”

又是战壕，血腥味，尸体。

鸢赤水已经听过无数回炮弹声响，以至于她和托杰希几个老兵，早已能够分辨出是什么口径的炮弹，以及对方的枪口大小。

外面在轰炸，土黏的战壕，粗糙的墙面上纷纷落下沙土。

外面炮火太猛，他们连脑袋都不敢探出去，只得先等着这阵炮火过去。

“轰——”

鸢赤水蹲在战壕里，抿着唇，侧着耳朵听着炮弹声，默默地分辨着炮弹的口径。

57mm，105mm，122mm……

维布伦在她身边，他的身子一直颤抖着，手紧紧地放在扳机上，脸色惨白得像从冰水里捞出来。

他在恐惧，害怕，以至于浑身僵硬。

几乎所有的新兵都会这样。

鸢赤水盯着一个新兵，他的脸色青白青白，死亡的威胁在时刻靠近，他的眼里装着炮火的凶猛倒影，飞溅的血色，瞳孔可怕地收缩。

鸢赤水知道他很难受，憋不住了。

太过紧张，肠胃像痉挛一样疼痛，新兵紧贴着墙，神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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