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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战火纷飞:俘虏他得寸进尺(19)
鸢赤水去看他们连里的伤兵。
进去病房里,一房间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血腥味。
她意外地碰见了兰曼斯:“你过来干什么?”
兰曼斯没有回答。
鸢赤水也不再问,径直过去找他们连里被炸断一条腿的伤兵。
此时他灰着脸,黯然神伤。
鸢赤水安慰他:“好歹活着,到时候你可以回家了,也算解脱。”
伤兵垂着头:“不,我不想,没有腿,我宁可死。”
他说:“以后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我就是个无用的废物。”
无用。
鸢赤水想,无用的可远不止这些。
这漫长一系列的战争下来,最后都会化为灰烬。
鸢赤水笑了笑,在他身旁坐下。
病房里压抑得很,鸢赤水忽然就想听听歌。
她问:“这附近有什么乐器么?”
卫生员刚好走进来,随口道:“喏,那边角落不就有一把手风琴,估摸着几百年没人用了吧,落多少灰了。”
鸢赤水走过去,将角落那把手风琴提起来。
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碰过它了,落满了灰尘。
或者以前有人碰过,上一个弹它的人会是谁?这里的伤兵?或是某个仍对生活抱着希望的人?
鸢赤水找了块布将它擦干净。
兰曼斯走到她身边:“你想听?”
鸢赤水点头:“闷得慌,你会弹?”
兰曼斯将手风琴从她手中抱过:“你想听哪首?”
鸢赤水眨眼:“不能只有我听吧,给我战友也听听。”
她拉着他到伤兵面前坐下:“喏,哪首都行。”
她一侧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托杰希:“……干啥呢你,不出点声音,还以为你变僵尸了。”
托杰希笑:“这就进来。”
只是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鸢赤水和兰曼斯身上,在他俩身上反复看着。
接着,他“啧”了一声。
真是不懂调情。
瞧瞧人家兰曼斯眼里有伤兵吗?
瞅瞅人家抱着手风琴对着伤兵的表情那个波澜不惊。
托杰希拍了下兰曼斯肩膀:“你坐得离他太近,等会吵到他耳朵怎么办?不如坐远一点。”
兰曼斯将椅子往后挪了些。
鸢赤水双手交叉向前,悠然地用脚尖点着地面:“弹吧。”
兰曼斯就弹了起来。
他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悠然轻快的琴声便飘了出来。
这把琴虽破旧,琴声依旧动听,宛若甘泉轻轻流淌,舒缓悠然,漫入心田。
旋律极美,像在娓娓道来一段令人眷恋的故事。
琴声起时,病房里的伤兵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细细地听着。
原本房间里一声接一声的痛吟停了下来,仿佛时光就静止在了此刻。
路过的卫生员步伐忍不住慢了几拍,往他们病房里连瞅了好几眼。
是真的好听啊!人也是真的俊气。
只是卫生员老觉得,这弹琴的士兵跟别的士兵不大相同。
他的人连带着音乐都给人沉稳优雅之感,着实不像其它血气方刚的青年士兵。
“咚”的一声落下,兰曼斯止住了音乐。
伤兵们鼓起掌为他喝彩。
进来看伤兵的卫生员也笑:“这把琴已许久没人碰过了,我在这好几年,也是头一遭见人碰它。”
鸢赤水拍了拍掌心:“有歌词吗?”
兰曼斯摇头:“没有。”
鸢赤水道:“我记得你还会唱歌,不如你弹唱一首给大家听?”
停了下,她又掐着手指头叹气:“不会白嫖你的,我会给你钱。”
兰曼斯眼底的笑凝固了下。
托杰希:“……”
幸好他对鸢赤水从未有过其它想法,不然他被她气死应该早于死在敌人手中。
半晌,兰曼斯听她的话,按下了琴键。
旋律一起时,鸢赤水几乎一秒就喜欢上了这个旋律。
一开始,鸢赤水听见他低声在唱着什么——
Speechless ,speechless,that’s how you make me feel.
When I am with you I am lost for words
(和你在一起却哑然)
I dont know what to say
(不知该言何)
My heads spinning like a carousel
(脑筋好比旋转木马般转动)
so silently I pray
(我于是默默祈祷)
Helpless and hopeless
(无助与无望)
that’s how I feel inside Nothings real
(我现在就是这般感觉)
but all is possible if God is on my side
(一切就像梦幻泡影,可如果是得到了上帝的恩赐,一切皆有可能)
When I am with you
(和你一起时)
I aot be found……
(我仿佛消失在你的光芒中)
that is how you make me feel
(那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Though I am with you I am far away ……
(可遇不可及)
……
他好像只唱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满室的人意犹未尽,怂恿兰曼斯:“继续,继续啊!”
兰曼斯有着天生的好嗓音,声音温柔磁性,唱慢调歌时,有时候会柔和到让人分辨不出男声女声。
鸢赤水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这首歌什么名字?”
托杰希吹了声口哨:“哟呵,唱给谁呢?”
兰曼斯道:“一个小傻瓜。”
他说这话时,仿佛想到什么,忽地笑起来,眉眼漂亮到耀眼。
傻瓜?
谁呢?
鸢赤水正要细想,他回过头来:“我……”
鸢赤水伸出手递两块钱给他:“不能再多了!”
兰曼斯:“……”
好像他真的成了卖唱的似的,而且还有她脸上那不舍得的“给多了”的表情。
兰曼斯将她手中皱巴巴的两块推还她:“只听我唱,也没听你唱过。”
鸢赤水:“我五音不全,罢了,免得制造噪音。”
兰曼斯:“无妨,你可以小声唱,无人会笑话你。”
“我会帮你伴奏。”他顿了下,又低声补了句,“你怕的话,在我耳边唱也行。”
瞧瞧,这话说得,好像她成了鸵鸟。
鸢赤水瞪他一眼,坐在他身边,扯开嗓子开始“哼哼”哼起来。
那声音大得,仿佛满脸写着“反正吵死的是你们,爷怕个啥”。
兰曼斯忍着没笑她炸毛的样子,真的在她身边慢慢伴着奏。
她一开始哼得很凶,慢慢地就缓慢了下来,因为这首歌调子原本就这样舒缓。
许多不曾听过这首,鸢赤水哼着它的调,脑子里飘过一行又一行它的歌词。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硝烟依旧在天幕萦绕。
房间里,是伤残断臂断腿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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