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战火纷飞俘虏他得寸进尺(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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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战火纷飞:俘虏他得寸进尺(19)

鸢赤水去看他们连里的伤兵。

进去病房里,一房间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血腥味。

她意外地碰见了兰曼斯:“你过来干什么?”

兰曼斯没有回答。

鸢赤水也不再问,径直过去找他们连里被炸断一条腿的伤兵。

此时他灰着脸,黯然神伤。

鸢赤水安慰他:“好歹活着,到时候你可以回家了,也算解脱。”

伤兵垂着头:“不,我不想,没有腿,我宁可死。”

他说:“以后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我就是个无用的废物。”

无用。

鸢赤水想,无用的可远不止这些。

这漫长一系列的战争下来,最后都会化为灰烬。

鸢赤水笑了笑,在他身旁坐下。

病房里压抑得很,鸢赤水忽然就想听听歌。

她问:“这附近有什么乐器么?”

卫生员刚好走进来,随口道:“喏,那边角落不就有一把手风琴,估摸着几百年没人用了吧,落多少灰了。”

鸢赤水走过去,将角落那把手风琴提起来。

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碰过它了,落满了灰尘。

或者以前有人碰过,上一个弹它的人会是谁?这里的伤兵?或是某个仍对生活抱着希望的人?

鸢赤水找了块布将它擦干净。

兰曼斯走到她身边:“你想听?”

鸢赤水点头:“闷得慌,你会弹?”

兰曼斯将手风琴从她手中抱过:“你想听哪首?”

鸢赤水眨眼:“不能只有我听吧,给我战友也听听。”

她拉着他到伤兵面前坐下:“喏,哪首都行。”

她一侧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托杰希:“……干啥呢你,不出点声音,还以为你变僵尸了。”

托杰希笑:“这就进来。”

只是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鸢赤水和兰曼斯身上,在他俩身上反复看着。

接着,他“啧”了一声。

真是不懂调情。

瞧瞧人家兰曼斯眼里有伤兵吗?

瞅瞅人家抱着手风琴对着伤兵的表情那个波澜不惊。

托杰希拍了下兰曼斯肩膀:“你坐得离他太近,等会吵到他耳朵怎么办?不如坐远一点。”

兰曼斯将椅子往后挪了些。

鸢赤水双手交叉向前,悠然地用脚尖点着地面:“弹吧。”

兰曼斯就弹了起来。

他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悠然轻快的琴声便飘了出来。

这把琴虽破旧,琴声依旧动听,宛若甘泉轻轻流淌,舒缓悠然,漫入心田。

旋律极美,像在娓娓道来一段令人眷恋的故事。

琴声起时,病房里的伤兵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细细地听着。

原本房间里一声接一声的痛吟停了下来,仿佛时光就静止在了此刻。

路过的卫生员步伐忍不住慢了几拍,往他们病房里连瞅了好几眼。

是真的好听啊!人也是真的俊气。

只是卫生员老觉得,这弹琴的士兵跟别的士兵不大相同。

他的人连带着音乐都给人沉稳优雅之感,着实不像其它血气方刚的青年士兵。

“咚”的一声落下,兰曼斯止住了音乐。

伤兵们鼓起掌为他喝彩。

进来看伤兵的卫生员也笑:“这把琴已许久没人碰过了,我在这好几年,也是头一遭见人碰它。”

鸢赤水拍了拍掌心:“有歌词吗?”

兰曼斯摇头:“没有。”

鸢赤水道:“我记得你还会唱歌,不如你弹唱一首给大家听?”

停了下,她又掐着手指头叹气:“不会白嫖你的,我会给你钱。”

兰曼斯眼底的笑凝固了下。

托杰希:“……”

幸好他对鸢赤水从未有过其它想法,不然他被她气死应该早于死在敌人手中。

半晌,兰曼斯听她的话,按下了琴键。

旋律一起时,鸢赤水几乎一秒就喜欢上了这个旋律。

一开始,鸢赤水听见他低声在唱着什么——

Speechless ,speechless,that’s how you make me feel.

When I am with you I am lost for words

(和你在一起却哑然)

I dont know what to say

(不知该言何)

My heads spinning like a carousel

(脑筋好比旋转木马般转动)

so silently I pray

(我于是默默祈祷)

Helpless and hopeless

(无助与无望)

that’s how I feel inside Nothings real

(我现在就是这般感觉)

but all is possible if God is on my side

(一切就像梦幻泡影,可如果是得到了上帝的恩赐,一切皆有可能)

When I am with you

(和你一起时)

I aot be found……

(我仿佛消失在你的光芒中)

that is how you make me feel

(那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Though I am with you I am far away ……

(可遇不可及)

……

他好像只唱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满室的人意犹未尽,怂恿兰曼斯:“继续,继续啊!”

兰曼斯有着天生的好嗓音,声音温柔磁性,唱慢调歌时,有时候会柔和到让人分辨不出男声女声。

鸢赤水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这首歌什么名字?”

托杰希吹了声口哨:“哟呵,唱给谁呢?”

兰曼斯道:“一个小傻瓜。”

他说这话时,仿佛想到什么,忽地笑起来,眉眼漂亮到耀眼。

傻瓜?

谁呢?

鸢赤水正要细想,他回过头来:“我……”

鸢赤水伸出手递两块钱给他:“不能再多了!”

兰曼斯:“……”

好像他真的成了卖唱的似的,而且还有她脸上那不舍得的“给多了”的表情。

兰曼斯将她手中皱巴巴的两块推还她:“只听我唱,也没听你唱过。”

鸢赤水:“我五音不全,罢了,免得制造噪音。”

兰曼斯:“无妨,你可以小声唱,无人会笑话你。”

“我会帮你伴奏。”他顿了下,又低声补了句,“你怕的话,在我耳边唱也行。”

瞧瞧,这话说得,好像她成了鸵鸟。

鸢赤水瞪他一眼,坐在他身边,扯开嗓子开始“哼哼”哼起来。

那声音大得,仿佛满脸写着“反正吵死的是你们,爷怕个啥”。

兰曼斯忍着没笑她炸毛的样子,真的在她身边慢慢伴着奏。

她一开始哼得很凶,慢慢地就缓慢了下来,因为这首歌调子原本就这样舒缓。

许多不曾听过这首,鸢赤水哼着它的调,脑子里飘过一行又一行它的歌词。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硝烟依旧在天幕萦绕。

房间里,是伤残断臂断腿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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