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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战火纷飞：俘虏他得寸进尺(30)

如果有什么让鸢赤水觉得比死亡还令人恐惧的，她觉得是孤独。

炮火声环绕四周，除了她，没有其它活物的影子。

此外，只有冬夜寒冷入骨的风，一遍遍拂过遍地的尸骸。

鸢赤水没忍住，想说话。

有个人说话也行。

她看了四周一眼，最后又来到那个被她杀死的小兵面前：“兄弟。”

她说：“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想杀死你，只是如果我不杀你，你肯定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吧？”

“前线是多么令人烦的地方，我想你也和我一样没有其它可以选择的余地。”

“如果你再出现一次，其实说不定我也不会刺死你了，也许。”

鸢赤水自言自语：“你不会怪我的吧？”

她坐在了地面上，看着躺在她面前的士兵。

对了，他身上应该有枪支。

鸢赤水在他身上摸索，枪支找到了，还顺手找出了另一样东西。

她从士兵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照片。

有些灰旧了，泛着黄。

鸢赤水借着炮火的光亮，看清了手中的照片。

一个是这个小兵，另一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手中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她依偎在小兵肩上，笑颜如花，眉目弯弯。

鸢赤水手抖了下，忽觉得太耀眼，又将照片放了回去。

她发呆地坐在他旁边，想着，那定然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了，照片里小兵侧过头看着对方的眼神温柔似水。

不知，他将这张照片放在身上多久了？

他还有期望着能回去的一天吗？

鸢赤水用沙土将自己满手浓腻的血抹去。

自半年前回去见识了番人间的烟火，她的情绪波动比起以前真是多了不少。

她不想也没勇气再去看一眼地上的人，只窝在废墟后等待战火停歇。

…

凌晨，轰鸣了一夜的炮火声渐熄。

鸢赤水又累又饿，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战壕那边走。

这样直接过去很危险，战友不见得认得出那是她。

但在这里待着，待天一亮，炮火又起，她更没机会走了，不饿死也会冻死。

渐渐近了，鸢赤水看见杂乱的铁丝网折射微光，以及几个身影，像是托杰希。

她哑着声音喊：“托杰希！”

只是她以为自己能喊得大声，实际上声音微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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