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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仅从表像看我所说的确实和我做的相差不离,这么些年我大部分积蓄都砸在了张元英身上。
我给她用最好的药,看最好的医生,接受最好的调养,找细心的护工,抛开我发自内心的恶意,我确实算个好孙子。
岑微雨不知信没信,眉头蹙着,“你先换衣服。”
语气很平淡却没给人留下丝毫置喙余地,我意识到如果我不按他的意思去做,他会立刻结束这场由我发起的谈话。
半小时前,仗着同淋雨的交情我厚着脸皮让岑微雨请我吃一顿饭。
医院左近开着许多食堂,饭馆,餐厅,我眼尖地挑了间装修看起来最高端的。
和服务生借了吹风机和毛巾,在洗手间粗略处理了湿透的衣物——仅到不往下滴水的程度。
听见岑微雨的话,我下意识往身下看,红木圈椅的软垫已经被水濡湿,我坐的位置边缘显出深深的湿痕,抬头往左侧角进门处服务生站的位置看去,隐约有嫌弃的目光向我投来。
收回目光,我了然,觉得我丢人啊。
我必须捧着岑微雨,绝不能前功尽弃,我垂下眼皮,嘴角下瞥,用最怯懦的语气说:“对不起啊岑教授,我没感觉到衣服没吹干,弄脏了椅子,您看是马上去换衣服,还是吃完饭?”
我用余光偷瞥岑微雨,发现他并没被我谦卑的态度取悦,脸色反而更臭了。
草,甩脸色给谁看,我从来做不来伏低做小的事,心里火气蹭蹭涨,眼看要兜不住。
就在此时,一叠百元大钞被推到我面前,“你自己吃,我去看可心。”
“啪,”我迅速抬手按住钞票,乐颠颠道:“去吧,去吧,我自己吃,小唐的身体重要。”
我粗略扫了眼,大抵有三十张,心里顿时更美了,方才的憋屈全部一扫而空。
岑微雨走得很快,我的注意力全被火红的钞票吸引,一时没注意到他。直到服务生抱着菜单走到我桌前,问我要吃些什么,我才醒过神来。
完了,易中天!
我蹭地站起来,一不注意膝盖撞到了桌角疼得我呲牙咧嘴,来不及,来不及,岑微雨早走了。
“客人,您还好吗?”服务生的声音响起。
我抱着膝盖,躬成虾米,抬头剜了眼服务生,推开他,瘸腿往门外走。
走到前台时,我强忍钝痛站直,抽出几张钞票卷成筒状插进先前看不上我的服务生的衣领,“少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世上所有的不快果然都是没钱造成的,服务生态度大改,热情地送我走出餐厅。
我承认,爽了。
站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后我头靠在车窗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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