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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缱总有一天会演腻这场戏,云子玑总有一天会被他冷落在旁,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挣扎什么?
慕容淑屏退了四周的仆人,压低声问:“可君上不是每夜都宿在未央宫吗?”
“每夜都睡在一起,但他从未碰过我。”
云子玑不敢告诉她,皇帝似乎夜里还会离开未央宫,这件事他还未亲自取证,不能确信。
慕容淑想起两个孩子幼年那些事,略有所思,又万分矛盾。
若说皇帝真地不喜欢子玑,那又有什么必要做这场戏呢?做戏也罢了,怎么能做得如此情真意切,那日回门时他看子玑的眼神,明晃晃全是溢出来的爱意,这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子玑如今已经入宫,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身为人母,怕就怕子玑在宫中会因为那些不该有的误会和猜忌而自苦。
“先帝封你为帝妃,本意是羞辱与囚禁,可湛缱如今给你的,是旁人眼红不来的尊重与宠爱,依娘亲看,他若是真不喜欢你,不可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就算是演戏,若没有真情投入其中,又如何能演得像呢?”
朱笔的墨汁掉在名册上晕开,云子玑将笔放了下来,豁然开朗:“入宫后,他待我确实很好,我不该为了旁人三言两语去疑他对我的真心。”
“帝妃。”山舞这时进来回话说:“沈太医来了。”
有外人要来,慕容淑复又端庄起来,不失国公夫人的风范。
云子玑合上名册,允准沈勾进殿。
沈勾诊脉时,云子玑没忍住问:“陛下呢?”
沈勾说:“前线有战报传来,陛下在紫宸宫处理。”
云子玑点点头,只要不是被赏雪宴那些美人围着走不开就好。
慕容淑轻咳了两声,话中有话地提点子玑:“陛下为国事操劳,想必是容易累的。”
待诊完脉,云子玑便与沈勾说:“你代我制一碗提神的桂圆人参汤,送去紫宸宫吧。”
热乎的桂圆人参汤就被沈太医亲自端到了紫宸宫。
湛缱看沈勾无事献殷勤,吓一跳:“你不会是想给朕投毒吧?”
沈勾一摊手:“我也不想侍候你,但帝妃开口,只能勉为其难了。”
能让沈勾心甘情愿被调遣的确实也只有帝妃了。
湛缱取过勺子,搅着汤汁问:“帝妃可有说什么?”
沈勾:“帝妃托我带话,说今夜请陛下去未央宫用晚膳。”
皇帝松了口气,道:“在花园他不理朕,朕还以为他生气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若不是前线战报传来,他早就飞奔去未央宫了。
“帝妃近日身体如何?”他照例关心。
沈勾却看出他的意图来:“有我在,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好,不过,你最后别动那等禽兽念头。”
殿内的张宝德听得额头冒汗:敢暗骂皇帝是禽兽的,也只有沈勾了,皇帝不生气,大概是看在沈勾是西狄人的份上。
沈勾一向如此,湛缱根本不会计较太多,更何况有子玑的桂圆人参汤,他的心情十分好。
等处理完前线军务,夜空已经点上了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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