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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兄弟在前线或许不算突出,但在国都,冥冥之中是他们指引皇帝查出了这等惨烈的真相,间接救了前线所有人,记三等功一点不为过。
“朕已经派人去照顾吴氏的生活起居,为她养老,属于吴家两兄弟的抚恤金与恩赏也到了她手里。”
纵然是皇帝,面对已定的生死,也无法改变定局,只能尽力去弥补。湛缱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住了吴氏生存下去的希望。
云子玑缄默许久,抬眼道:“钱给得再多,也换不回两条鲜活年轻的生命,战再这样打下去,这样的悲剧只会不断重演。”
湛缱握住子玑的手:“一年内,朕会让西狄跪着受降。”
“我相信陛下能做到。”他与湛缱掌心相贴,又问:“那些罪人呢?陛下如何处置?”
“那群参与分尸贪赃又吐不出什么有用证据的畜生,朕已经让大理寺用车裂之刑处死。”
车裂便是活生生把人五马分尸。
“朕特意让燕伦监刑。”
与其说是监刑,不如说是杀鸡特意把猴子请来看。
云子玑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担心,这样大规模的车裂犯人,无论这群犯人罪行几何,都难免让天下人非议湛缱暴虐。
湛缱看出帝妃眼中的担心,坦然道:“朕不介意做天下人口中的暴君。”
云子玑坚定而温柔地注视着皇帝:
“陛下想做暴君,我便当你的妖妃,后世史书工笔如何评判,我与你一同承受,总不叫你一人被天下人诋毁。”
朕不染凡尘的帝妃
两日后。
病愈的云子玑坐在紫宸宫的御书房内,翻阅着几本账本。
桌上的奏折堆积如小山,湛缱埋在小山中执笔批阅折子。
英雄镇那批人在严刑拷打下供出不少证据,直接把边境燕迎的左右手拉了两个下来,朝堂里也有不受官员因此遭殃,整个北微如今听到“军饷”二字都如惊弓之鸟,生怕自己和这件案子扯上关系。
云家这半年来沾染的脏水也渐渐洗清了。
湛缱还是愁眉不展,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无疑跟永宁宫脱不开关系,可无论大理寺怎么引导审问,都没有一个人敢供出永宁宫和齐王府,证据链总是断在那些无足轻重的五品小官身上,燕氏一党的高级官员则完全置身事外。
这批人不倒,就不能触及北微痼疾的根源所在。
湛缱发愁,云子玑便过来陪他一起看奏折,偶尔为他出出主意。
今天早上陆钦来过一趟,他奉皇帝之命去查那群贪赃之人的账,这些人虽然嘴上供认了罪行,家产账目却无比干净,一点脏钱的影子都找不到。
云子玑让陆钦把账本送到紫宸宫,他亲自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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