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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尧听他这话里只有一句是最要紧的:云氏和皇帝庇护。
湛尧问:“你是在替我委屈吗?你想帮我?”
他说这话的语调就像小孩子一般,神态也依旧痴傻懵懂。
贺贤信以为真,立刻说:“为人子者,杀母之仇安能不报?王爷若信得过我,我一定让云非寒下地府去给太后娘娘赔罪!”
湛尧受了惊吓,缩了缩肩膀:“可他死了,会有人来责罚我。”
“王爷别担心!”贺贤凑过去,低声说,“只要你想,我愿辅佐殿下,把这动乱的西洲收入囊中!到时皇帝也管不到这里!”
这话就差挑明承认,西洲之所以一直动乱不安,是贺贤这个镇守主将的手笔。
难怪那些苟延残喘的西狄人能在短短三个月内把起义搞得如此声势浩大。
果然是有官员暗中助力。
湛尧看着贺贤精明算计的嘴脸,这人是聪明,想用齐王的名声来让叛军师出有名,又想着操控一个傻王爷做傀儡。
北微如今大局已定,贺贤这样的人,也只敢在民心未定的西洲生些事端。
“好啊。”湛尧看透一切,笑着说,“谁欺负我,都不该有好下场啊。”
既然贺贤也想要云非寒的命,那他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这很好,湛尧逗弄着怀中的小猫,这样他就不必再为深夜的心软而苦恼。
不经他手,也能要了云非寒的性命。
将军府的管家这时过来说:“云非寒来接王爷了。”
贺贤还未说什么,湛尧已经收了思绪,他抱着小猫,欢快地跑出将军府,奔向云非寒怀中。
侯在将军府门口的云非寒被湛尧抱了个满怀。
“小心猫。”
云非寒轻轻推开湛尧,怕他没轻没重把小猫挤到。
湛尧乖乖地把小猫送进云非寒手中,小声道:“你喜欢小猫都超过喜欢我了。”
云非寒一时没听清:“什么?”
湛尧扁了扁嘴,不肯再说。
贺贤从将军府中走了出来,云非寒看了他一眼,问:“将军为何把王爷带出王府?”
西洲不太平,湛尧今日忽然离了王府,云非寒自然担心,对始作俑者贺贤也没什么好脸色。
贺贤被云非寒压了一头般,不服但得认:“只是请王爷来府上散散心,整日待在王府也无趣啊。”
云非寒看向湛尧:“王爷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趣?”
他才发现湛尧眼眶发红,似乎哭过。
湛尧似乎是在抱怨:“你每日都出门,很晚才回来。”
云非寒轻笑一声:“不是答应你明日一起去军营散心吗?为何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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