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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子仪眼底生出丝幽暗的光，他勾了勾唇：“自然。”

池枫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现在听到司子仪的亲口承诺，便忍不住趁热打铁，想问多一些了解多一点的信息，借此来套套近乎：“从前得皇后一心倾慕陛下，您为何不让她去做这件事？”

似乎没想到池枫会主动提起原主，司子仪垂眸一笑，唇角的弧度漫不经心：“她么？朕的这个皇后，骨子里的孤傲可比谁都要强，知道朕娶她别有目的，一头将自己关进了宫里，不肯再见朕。”

池枫抿唇，想到梦里慕苏那个癫狂的模样，得寸进尺继续问，“她最后的撞墙自尽.......”

“是朕看着她断气的，怎么？”司子仪挑眉。

池枫看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在内心打了个寒战，面上讪讪：“没。”

她的记忆仅有碎片，无法拼凑出事情的全貌，只能姑且听一听这个说法。现在事情多得很，加上她受了伤，精神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欲再跟司子仪纠缠下去。

她放弱了语气，半真半假地摆出来一副稍显虚弱的样子，说道：“陛下，我累了.......”

“那皇后便好好休息吧。”

司子仪这孩子能处，是个爽快人。池枫在心里悄悄地给自己比了个耶。

她目送着司子仪起身，朝殿门走去，行至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何慕苏那张脸又闪现在她的眼前。终究都是女人，想起她落得个死在深宫的下场，池枫心一软，叫住了他司子仪。

这个皇帝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池枫。

“陛下，您........爱过原来的慕苏么？”

司子仪胸前的血迹一大摊，刺得池枫眼睛疼，对方却好像对这样血腥的场面司空见惯一样，风轻云淡地勾了勾嘴角。

“我么，”这是池枫头一次听见他不称朕，“在她为了我背离家族的那天，曾经短暂地喜欢过她。”

池枫的心忽然被他这句话击中了，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为死去的慕苏难过，还是为司子仪这句话后面藏着的东西而惆怅：“只有那一天？”

司子仪却没有继续回答她了。

“朕稍后会让锦衣卫护送公主回宫，皇后服了太医送来的药后好好休息吧。”他的脸因为离池枫有些远，她只能听出来司子仪嗓音中的戏谑，“还有，你方才若是不提条件，待朕查清楚你的来历后，再放你出宫对朕而言亦非不可为之事。”

这句话一出，池枫感觉心脏泵出的血直冲上自己的脑袋，让她脸的温度极快地上升，整个面部变得火辣辣。

她还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里头的血管因为血液流动的加快，而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刚刚的多愁善感被极大的愤怒瞬间冲得七零八落。

“不过既然皇后如此热心助人，朕也相信你会遵守契约精神的。”司子仪远远朝池枫露出一个微笑，有宫人在外打开殿门，他拂去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缓步离去。

自己这算什么？千里送人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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