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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鱼犹豫了一下，这才坐到池枫隔壁。池枫熟手地钩住她的胳膊，贴到她身边洗耳倾听。

平鱼刚一开始还被池枫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女子的身体贴过来，柔软中带着难以描述的安全感，又让她慢慢放松了下来，接受了主仆两人之间这么近的距离。

“于公，我觉得不好。”平鱼摇摇头，“卫宁公主出嫁十年，已经不仅仅是南占的和亲公主了，她还是西京的国母，传闻中好战的西京王最宠爱的女人。娘娘您不知，公主这次回来，宫里很多人都在私下嚼舌根，说窃取情报的有，说挑拨离间的都有。要不是刺杀这件事情圣上明令禁止宫人们守口如瓶，”许是因为害怕，平鱼声音小了些，“流言蜚语会更多。”

“那你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吗？”

“娘娘没有在后宫当值过可能不知，往往宫人们嚼舌根子的流言蜚语到最后都会成为现实。”

池枫想到司离那双含泪的眼睛，刚想反驳，可转念一想，别说平鱼亲身经历了，就算是从前她网上冲浪吃娱乐圈的瓜，都知道最辟谣的，恰恰是最真的瓜。

“那于私呢？”

“我觉得是个可怜人。”

此话一出，让池枫不由得抬眼看向平鱼。

“出嫁时，卫宁公主正值豆蔻年华，那么远的路啊，娘娘您说，当时的她刚刚经历丧父之痛，就被自己的叔叔嫁到异国，连自己兄长无法左右这个决定，她该有多害怕呢？”

池枫心一颤。

“卫宁公主，娘娘若是能够少往来，便少往来吧。您别怪平鱼嘴碎，您看这次公主回来，陛下的礼数是做足了，但是私底下的召见能有几回呢？天天往公主宫中跑的，也就只有翼王爷了。可见陛下其实也是在避嫌，”

池枫下意识反驳：“他不是那样的人。”

“娘娘说谁？”平鱼反应不过来，问。

“没什么，天色也不早了，你把东西撤下去换晚饭吧。”池枫暗骂自己上头，把面前的点心推到一边，掩饰道：“对了，之前跟你说的出宫的事........”

“娘娘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出宫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等陛下那边给您配好出宫的轿辇与侍卫，我们就可以动身了。”平鱼瞧出来池枫的不自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拿起那盘点心，“我先去准备晚膳。”

池枫帮着平鱼把桌子清理了一下，等平鱼人走后，她便坐到对着后庭院的窗前发呆。

她呆得太沉迷，连开窗的这件事情都忘了，瞪着面前白色窗纸的倒映的树影出神。

司子仪在避嫌么.......

方才平鱼的话勾起了池枫的思绪。

可是池枫直觉司子仪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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