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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枫慢慢地握紧了拳头。

她的脸仿佛被人当面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愚蠢，还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还一心想办法要为他找出解药。

当然，更多的还是为昨天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心疼而羞耻。

他或许根本不需要她。甚至如司子仪一开始所说，放她离宫，对他而言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池枫抬起脸，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没什么温度：“那陛下作这么一出戏来戏耍我，有什么意思呢？您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么？”

司子仪侧头，那温柔得过分的视线再度放到池枫抬起的脸上。他看到了她骤然变红得脸，那张美丽的容颜上带了愠色，眼神也冷得吓人。

这种神情他在慕苏身上见过，当他数不清第几次带她游湖，她知道了对面那座庙里的人是谁的时候，司子仪还没开始说话，她便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一种神色，甚至更为愤怒。

慕苏比池枫更加聪明，想得也更多，所以她瞬间就明白了司子仪从前那些帝后恩爱游湖的背后藏着的试探。

或者时间倒退回他们一开始的相遇，那些温柔缱绻的瞬间，都好似掺合了算计和步步为营，令她所认为的纯粹情感，掺合了别的东西。

“朕，想看一看她为我义无反顾做这一件事的时候，到底是何模样。”

有凛冽的风从湖面上吹拂过来，扬起他身后仅用一根发带松松束起的头发，住在慕苏身体里的池枫听到司子仪如此轻声地说。

24：唯一的光

在最初的一两秒，她觉得司子仪有那么一点儿可怜，但很快，他的那句话让更深、更重的耻辱感袭上池枫的心头。

这种厚重的羞耻感让她瞬间红了眼睛。

因自己的自作多情，也因自己的一腔怜惜被司子仪利用作慕苏的替代品。受伤的是她，受惊害怕的也是她，最后克服了害怕，还愿意为之一试的还是她。

可明明，愿意为司子仪做着一切的是一个叫池枫的人：这句壳子下面的灵魂不是慕苏，而是彻彻底底的池枫。

万般愤懑涌上池枫的心头，让她差点恼羞成怒，她咬唇，疼痛让她自己清醒过来：她只是个工具人的角色，最终目的是要顺顺利利地出宫，至于司子仪如何看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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