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阿父没有跟阿母说自己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差，阿母也只是沉默，帮着给他端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

我曾听过他们的墙角，一向坚强的阿母伏在阿父怀里低泣。

“司子仪，你不能这么自私丢下我和念念呀。”她的鼻头哭红了，眼角犹带泪珠。

阿父温柔地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和念念，都是坚强的女子，不依靠任何人都能在这乱世找到一片立足之地。”

然后我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入跟他们抱在了一处，也哭喊着让阿父别离开我和母亲。

那一天过后，我跟阿母莫名地亲近起来。

阿母身上总有一种韧性，任凭生活如何催折，外界对她评价如何偏颇，都无法动摇她。

她总是跟我说：阿父是世界上最好的阿父。

那段时间，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满足。

阿父见我聪慧，便也教我学会处理寨中事务，除此之外，经论典故他是信手拈来，总也会给我讲，这样，我对学文的兴趣大于学武，于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阿父身边。

慢慢地，我长大了，众人见我，亦觉得我越来越像阿父，反而少了阿母的棱角。

然后阿父开始把寨中事务交到我手上。

但我总是故意学慢一点，或者做漏一点，好让我阿父没法那么快当甩手掌故。

我潜意识里害怕他会离开我和阿母。

阿母也是一样，自阿父大病一场后，她便也不出西川了，花了三五年的时间，把手底下的活计都交给其他人，自己则退居二线，不再经常性外出走货，而是整日整日呆在我阿父身边，寸步不离。

可就算我们都那样殷切盼望着阿父能在我们的陪伴下好起来，可终究事与愿违。

阿父的身体自那一场病后再也没能好起来。

而在主持完我的及笄礼后，他就再也没法下床了。

那段时间的记忆对我而言是灰暗的，我终日看见阿父咳出来的鲜血，看见阿母背地里哭完后肿成核桃的眼睛，看见很少回寨子的阿叔总往这边跑。

所有事情都乱作一团，可我面上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把阿父和阿母手上的事务全都接管，寨子在我的打理下有条不紊地运作着。

我想给他们两人创造一段清净地、不被打扰的时光。

也许是阿母太爱阿父了，她比我要晚上许多才认清楚阿父的身体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每每处理完寨中事务去后山庭院探望他们的时候，我总能看到阿母挪一张小榻，跟阿父在廊前晒太阳，或者看月赏花。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