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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湿冷的牢房内,蠕动着一团红肉,血肉模糊,已经分辨不出哪是哪了,浑身上下只余一双眼珠子还能转动。
牢房被人打开,狱卒收了钥匙,对着面前的两人弯腰道:“世子、大人,犯人就在里面,只是牢房内腌臜,世子与大人仔细着点,别污了衣袍。”
裴洋略一挥手,狱卒便下去了,他转头看向薛采,牢房光线昏暗,少年的一张脸却莹白如玉,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能窥见他如雕如琢的侧脸,矜贵出尘,与这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我说世子啊,您实在不该来这种地方——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留了他一口气,只剜了一千五百刀,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死的——您还有什么见解?”
薛采笑了下道:“的确还活着,谢了——我自然还有我的打算。”
他说着上前蹲在那坨血肉面前,仔细分辨了一会儿,随即笑了:“虽然已成了这副样子,不过这双倒胃口的眼睛我认得,的确是那个忘能——这个胖和尚的肉,剜开来倒比我想象中得要多。”
他望着忘能,挑了一下眉:“你是哪只手碰了嘉萝,左手还是右手?”
地上的那团红肉不安地蠕动着,发出“嗬嗬”的声响,是血污卡在喉咙里,发声十分艰难:“忘……忘能知错了……自知罪孽深重……只求……只求世子给个痛快……”
他一双掺了血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穿了一件织锦缎玉白长袍,袖口和衣摆处皆用银丝线绣了缠枝牡丹暗绣,银白皂靴上亦用银线绣了团云纹,整个人纤尘不染,恍若谪仙。
薛采却只是自顾自地答道:“啊,好像两只手都碰过了……可惜啊,已经分辨不出手在哪里了……”
忘能这才回过神来,面对这样出尘一个人,总是容易被其外表所惑,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小人知错了,求世子放小人一马,给个痛快,小人……小人实在不想受那凌迟之苦。”
“不想再受凌迟之苦?”薛采忽然笑了一下:“好啊。”
忘能一愣,以为薛采总算饶过他了,喉管里“嗬嗬”地发出笑声:“多……多谢世子……”
却见薛采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慢悠悠地在忘能眼前转了一圈:“不要凌迟,那就试试这个——你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诡异可怖的笑声戛然而止,忘能颤抖着道:“是……是盐?”
少年笑着拔掉红绸,慢慢地往那团红肉上倾洒:“是糖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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